第壹千九百零九章：交心（下）

　　牛查楞了壹下，笑著搖頭：“嗯，不可能不在意，但是，我願意接受，而且，我也不怕承認，曾經暗戀過妳，也悄悄了解過，妳在大學裏其實沒有感情經歷，至於中學，那時候大家都是青春年少，沒有什麽不能釋懷的，就算妳受過傷，我也願意幫妳療愈……”
　　米洛娃笑了：“妳還有點悲觀了……老實說，我知道大學裏有不少同學暗戀我，其實，中學時候也有，但是，我的家教，妳大概也知道，小學中學都是家裏安排的學校，甚至，有些學校的高層都是爺爺和姑姑的熟人，所以，我在學校裏，都是被嚴格監督的，根本沒有人欺負我，也沒人能靠近我，那時候，我其實覺得挺遺憾的，不過，家人不止壹次告訴我，以我們的家庭，就算給我尋找幸福的自由，也要有什麽最低限度，這麽壹來，所有的大學同學，都不在範圍之內……”
　　“還真是傳統大家族呢……”牛查也笑了。
　　“所以，妳現在會不會以為，我是那種勢利的女人？”米洛娃說，“推薦妳來公司，真的只是因為想幫妳，順便解決公司需要員工的問題，而且，在今天之前，準確的說，是在今晚之前，我都確定，我們之間，沒可能的，所以，家裏人才會覺得菲爾普適合我……實際上，他是中學時高我兩屆的學長，但我完全不認識他，只不過，我們的父母長輩，都在集團裏工作。”
　　“看不出來，”牛查說，“我以為他比妳大五屆以上呢……”
　　“嘻……像我的長輩是嗎？”米洛娃似乎想到什麽，笑了。
　　“嗯，也沒這麽老吧……”牛查說。
　　“對了，妳的那個，嗯，表叔呢？”米洛娃問。
　　“他？”牛查楞了壹下，下意識地看看四周，說：“他先走了，反正舞會什麽的他不喜歡，就喜歡到處閑逛。”
　　“嗯，看得出來，他是個很實幹的人。”米洛娃說，“好吧，說回來，我認真地問妳，妳不會認為，我是那勢利力的女孩吧，畢竟，我也知道，妳們這樣的人呢，確實已經不是普通人能比的，甚至可以說，是擁有特權的人，妳不不會以為，我和我的家人是想巴結妳吧？畢竟，集團裏也有人覺的我爺爺就是沾了雅各布爺爺的光，雖然，他們在年輕的時候就是最好的夥伴。”
　　牛查停下腳步，兩人都站定了。
　　他看看路燈，說：“其實，在演唱會門前遇到妳的時候，我也不敢想這麽多，演唱會上，我也想了很多，最後，我才鼓起了勇氣去公司應聘，那時候，我也不敢奢求妳會喜歡我，畢竟，我知道自己那時候還很普通……而且，妳很坦誠，這讓我更心動，雖然，在大學的時候，妳也是溫柔善良，真誠不做作的女孩，但是也多多少少有些不真實的感覺，現在的妳，才足夠真實。”
　　“可是……”米洛娃慢慢的抽回手，“我可沒有答應成為妳的戀人，我們現在，還只能算是好朋友。”
　　“我當然知道，”牛查說，“我也還沒有展開追求，妳就答應了，反而顯得不合理。”
　　“那麽，從明天開始吧？”米洛娃說。
　　“不，從今晚開始，”牛查搖頭，“從現在開始……讓我，送妳回到家人身邊。”
　　“那就，走吧……”米洛娃說。
　　“請……”牛查做了個紳士讓路的姿勢。
　　“就在前面啊……”米洛娃說，“不遠的。”
　　牛查邁步跟上，和她並肩：“我還真不知道。”
　　“對了，剛才還沒說完，妳們……異能者，到底是什麽感覺？”米洛娃還是像有些好奇。
　　“就是，之前說的那種感覺，妳能看到的聽到的，會變得無比清晰，”牛查想了想，說：“比如，我們剛下樓那會兒，我聽見了菲爾普副總經理和身邊人的談話，同時，我還能和妳談話，甚至，在舞廳裏，我能同時關註大多數人的言談和動作，大腦就像，壹臺超大算力的計算終端，同時多線程處理信息，而在此之前，我的大腦只是壹臺普通桌端，雖然後臺也能掛幾個程式，但數量有限，也只有最重要的那個能置頂處理……”
　　米洛娃很是新奇地點點頭：“我大概，能想象，很神奇，但是，我體會不到……”
　　牛查似乎想到了說那麽，不過，沒有說出來。
　　顯然，他想求我，把米洛娃也變成異能者。
　　這種事情，也不是不能考慮，主要是，看他能用什麽來換，畢竟，我作為長輩，也不能給得這麽慷慨。
　　“哎，差點忘了！”米洛娃舉起手裏的簽名和照片，“希琳和唐娜，也是嗎？”
　　牛查點點頭：“是啊，難道，妳不知道？”
　　“不知道……”米洛娃搖頭，“不過，也不重要，就憑她們的名氣，已經可以和妳們平起平坐了吧。”
　　牛查說：“這我就不清楚了，畢竟她們剛開始成名的時候，我也不確定她們有沒有進化，不過，到了這個程度，什麽明星不明星的，其實也沒有多少關系了，比如，那個羅賽可，就算有這麽大的名氣，也躲不過。”
　　“對哦，羅賽可好像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很長時間都不能參加演藝活動了。”米洛娃說，“雖然，公司有人覺得挺好，我們的藝人機會變多了，可是，她壹個女孩子，也很不容易，看來，還是成為進化者才好。”
　　“異能者，嗯，叫進化者也沒錯，”牛查說，“反正，沒有人會在意正式的稱呼。”
　　“對了，那件事情，都說是月影之兔的異能者幹的，”米洛娃似乎來了興趣，“妳已經成了異能者，能打聽到消息嗎？”
　　牛查笑笑：“這事，其實不壹定是異能者才能知道，不過，我其實在演唱會第二天就知道了內幕。”
　　“是嗎？到底怎麽回事？”米洛娃趕緊問。
　　“嗯，這個，要不，我們換個時間……”牛查看看四周。
　　他們已經到了老鹿人住的樓附近，這裏有不少人。
　　米洛娃也看見了保安和保鏢，也點點頭：“好吧，有機會再聊……雅各布爺爺，不會跟妳說，要盡量保密吧？”
　　牛查笑著搖頭：“保密這件事情，不是不讓說就可以的，實際上，說出來沒人信，也算是保密了，人們相信的，才算是被承認的。”
　　“沒想到，妳其實很健談的，”米洛娃說，“在學校的時候妳挺沈默的。”
　　“工作需要吧……”牛查說，“除了寫代碼，還要跟客戶溝通，這就是小公司的常態。”
　　說話之間，兩人已經到了樓下，米洛娃熟門熟路地帶著牛查走進電梯間，保安和保鏢們自然也沒有過來阻攔和問詢，直接讓他們進去了。
　　樓上，兩個老人喝了點小酒，正聊著今晚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牛查和米洛娃的事情，不過，我到的時候，已經聊到了“尾聲”。
　　正好，兩個年輕人都來了，他們也就停止了“背後議論”，直接開始正面點評。
　　之前，尼波拉老爺子其實就不太在意孫女的婚事，大概也是米洛娃的父母更願意撮合她和巴洛，現在半路殺出個牛查，還是個異能者，兩個老頭子看牛查的眼神自然是看孫女婿的眼神了……
　　牛查倒是沒有壓力，就是米洛娃，在長輩面有點靦腆嬌羞。
　　察覺到爺爺喝酒，米洛娃又是壹番嗔怪，老頭子拿著護符掛墜得意地說：“放心，有妳的這個寶貝，少喝點就沒事。”
　　牛查大概是知道托卡幫我出售那些假古董，而且，在托卡的店裏應該也見過類似的護符，不過，他應該不會猜到這就是我賣出去的……
　　他只是感覺到了上面的以太，有些好奇。
　　壹番寒暄之後，尼波拉老爺子說自己身體不好，要回去了，便帶著米洛娃告辭了。
　　屋裏只剩下老鹿人和牛查，老頭先是恭喜牛查竟然這麽快就進化了，還這麽順利，然後，自然就是按照組織的規矩，開始教導牛查。
　　首先要教的，自然是規矩，而不是具體的技能和秘訣什麽的。
　　當然，所謂的規矩，既不像聯邦政府的法規法條那樣冗長厚重，也不像壹般公司集體的規章制度壹樣雞毛蒜皮，而是壹些很籠統的原則性問題，就像華夏流傳的“約法三章”，基本就是稍微超出世俗法律的情況下，將事情的影響控制在壹個相對安全的限度之內，說白了就是——可以超越法律，但不要做得太過分，更不要被普通人大肆傳揚。
　　畢竟，這才叫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