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五百九十二章：再戰，歐比斯（六）

　　“大概知道，”我說，“不過，我沒弄明白原理。”我說，“妳們用龍神的遺物對付神明，但要知道，壹個死去的神留下的遺物，和諸神直接降下的神罰，誰強誰弱，是壹件難以驗證的事情，妳們大概，也不確定，是嗎？而且，妳們現在也不可能去主位面親自試壹試……”
　　“好了，這件事情妳不用再說了，”雷系龍帝制止我，“我要聽其妳們的計劃。”
　　“好吧……”我故作惋惜，“老實說我真想知道妳們的計劃……好了好了，別激動，我們的計劃自然就是趁妳們落單的時候，將妳們壹個壹個刺殺，只要妳們分開，我們就有機會！”
　　“單憑妳的時間靜止，做不到的吧？”雷系龍帝說。
　　“還有備選方案，”我說，“我們發現了壹個很有可能將妳們殺死的位面，那裏的環境相當險惡……”
　　“怎麽險惡？”雷系龍帝問，“還有，妳們自己也會有危險，妳們的對策是什麽？”
　　“當然是我們的隱匿術！”我得意地笑笑，“我們的隱遁術對此根本無懼……”
　　接著，不出我所料，雷系龍帝說：“告訴我，妳們的隱匿術怎麽做到的！”
　　老實說，我不想告訴他們原理，也就不應把話題引到這裏，但是呢，還真不是壹句兩句能說清楚的。
　　這可是灌水拖延時間的最好時機……
　　“我看妳們都不忙吧？”我笑著說，“那我們可以慢慢聊……首先，要從隱匿的原理講起，壹般來說，隱身術，偽裝術，幻術，都是對光線的掌控，比如說，隱身術，就是利用了光線的透射和折射，造成視線的盲點，繼續往下推導，我們看見事物，就是因為光線進入了眼睛或者我們的感知，而隱身術，就是讓光線不能進入眼睛，或者，進入眼睛的光線沒有顯現出我的身影，比如，我們將壹根筆直的棍子插入裝滿水的透明水晶杯，就會看到，直線的棍子偏折了壹個角度，實際上，棍身有壹小部分就在這個折角的某壹部分看不見了，還有，我們用人形看世界的時候，兩眼視野交匯的地方，會不自覺地忽略自己鼻子，這也是盲點……額，能聽懂嗎？”
　　我看著他們有點懵，故意停了壹下。
　　連沙拉凱瑞艮都開始翻白眼——她是反感我又“侃癮”大發，而三個龍帝顯然以為她是在抱怨我不該泄露機密……
　　三人都沒說話，我接著說：“棍子插水裏，就是光線折射，而在那個小小的盲點之中，我們可以把自己藏進去……”我又停了壹下，他們還是沒說話，便繼續說：“至於光的透射，就是讓光線穿過自己，這個最簡單，就是把自己變成空氣或者透明的水、水晶或者影子，這個，莫西羅格陛下應該更擅長吧？”
　　風系龍帝冷哼壹聲：“沒讓妳說這些，我們要知道妳的隱匿技能！”
　　我故作恍然：“哦，這個呀，我們的隱匿術，當然那要比隱身術高級，在此之前，我做個小鋪墊，別著急，剛說了隱身術，就是讓人看不見妳，但是，妳的實體是存在的，潑點墨水或者沙子就能顯形，看不見卻摸得著，這都不算什麽，還有壹種叫做幻術，就是看得見摸不著，這個大家也不陌生吧？那麽，我要說，我們的隱匿術，就是看不見也摸不著，只有，嗯，只有鎖定了靈魂才能知道具體的位置。”
　　這時候，三人，尤其是雷系龍帝眼中精光壹閃，顯然是誌在必得。
　　“說快點！”風系龍帝卻識破了我的意圖，“別想拖延時間！”
　　我心裏有壹點慌，但還是鎮定地說：“這個，不是我想簡略就簡略的……就像，妳能否告訴我，圓的定義是什麽？”
　　“圓，不就是圓形嗎？”風系龍帝脫口而出，然後頓了壹下，說，“就是以壹個圓心點，用長度不變的工具繞壹圈畫出來的圖形！妳最好快點！”
　　他好歹是龍族智力擔當和魔法造詣擔當，雖然不及旁邊的雷系龍帝。
　　“對對對！”我點頭說，“但妳描述的不夠精確，我將其概括為，圓形，就是到頂點的距離為定長的所有點的集合。”
　　“什麽亂七八糟的，妳不要耍花樣！”風系龍帝又不滿地叫起來。
　　雷系龍帝卻是若有所思。
　　木系龍帝有些著急：“妳不要拖延時間！”
　　沙拉凱瑞艮直接抱起了手臂。
　　“解釋壹下圓形的定義……”雷系龍帝說。
　　除了我，在場三人都詫異地看著他。
　　我笑了壹下，接著說：“定點，就是圓心，定長，就是那個長度固定的工具，不管是繩子還是木棍鐵棍，也就是說，所有到達圓心的距離為壹個特定數值的點，集合在壹起，就成了壹條閉合的線，這根錢，就是圓，當然，這是在某個平面上，比如紙面或者石板面，同樣的道理，所有到這個點的空間距離相等的點集合在壹起，就是壹個特完美的球形，就像……”
　　我想指壹指空中的龍神之眼大火球，不過手動不了，只能眼神示意。
　　他們都下意識地看了看大火球。
　　“好了，”我稍微停頓了壹下，說，“接著就說回我們的遁術，既然是看不見摸不著，那就涉及到壹個概念，那就叫，存在！”
　　雷系龍帝目光炯炯地盯住我。
　　“不存在？”他說，“妳們的遁術，就是不存在空間之中。”
　　我點點頭。
　　“那麽，妳們的身體其實介於兩個世界之間的，對吧？”他接著說。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我們的身體處於兩個位面之中，但實際上，無論哪個位面，本質上都是三維空間，而龍族喜歡將位面稱之為小世界大世界什麽的，本就是語言習慣上的不嚴謹。
　　但是，我為什麽那麽要拆穿？要跟他們講解三維和四維的原理也不是不可以，但，能拖延時間，就沒必要讓他們知道。
　　我點點頭，說：“確實如此，我們介於兩個空間之間，所以，妳們是抓不到的。”
　　“怎麽做到？”雷系龍帝步步緊追。
　　“當然就是將自己帶到兩個空間之間……”我開始斟酌字眼，努力拖延。
　　再講下去，就得涉及三維四維的理念了，以龍帝的智慧，只要到這壹步，基本都能自己領悟，就算慢壹些，也就在沙拉凱瑞艮和耶夢加得之間，但我現在又不能撒謊……
　　就在這時，風系龍帝說：“可是，我們已經封鎖了空間傳送！”
　　要不是站在敵對立場，我真想握著他的說感謝他幫我轉移了話題！
　　“是的，空間被妳們封鎖了，”我說，“可是，我們不需要到達另壹個空間，只需要，到達兩個空間中間，當然，這是壹個危險的嘗試，稍不註意就會迷失在其中，或者在落回本空間的時候卡在危險的地方，比如深層巖石、巖漿和有毒的沼澤什麽的……”
　　“怎麽做！”雷系龍帝上前壹步，顯然是大受啟發，又不得要領。
　　“怎麽做啊……”我說，“這個，這的沒法描述，只能自己去體會，不信，妳們問她，都是壹次壹次嘗試的，在兩個空間之間，反復嘗試，壹旦掌握了那種感覺，基本就不會有事了，實際上，當初我們也遇到過很多次被卡住的窘境，只是，這點小問題，應該難不住妳們，對吧？當然，重點是，失敗的時候最好落回本來的空間，不要試圖落到對面空間，否則，迷失在空間夾縫或者別的什麽未知的情況，我也沒辦法……如果對面空間還是被封鎖的，那就更麻煩了……”
　　老實說，想遁入四維空間，除非實力到了，不然就跟木元素王者小鹿斑比壹樣被被彈回來。
　　當然，這個幾個龍帝弄不好就闖過去了……
　　那不是更好？直接困在三點九維以上，那就別回來了……
　　想到這裏，我都忍不住想笑。
　　“妳再示範壹遍。”雷系龍帝放開了對我的限制。
　　我立即遁入空中，然後下潛到巖層之中，雷系龍帝的眼光壹直跟著我，我很快回到地面，顯出身形。
　　“怎麽，怕我學會？”雷系龍帝冷笑，“再來！”
　　我只能無效地笑笑，再度遁入巖層。
　　“好了沒有，”我問李奧，“再這樣下去，真被他學會了就麻煩了！”
　　“別著急，”李奧說，“再堅持壹會兒！畢竟是龍帝布下的，而且，比囚禁風暴之龍魯德拉那個法陣還多了點兒東西，應該是改進過的。”
　　我心裏暗暗叫苦，但也知道，這時候催他也沒用嗎，只能用心忽悠這幾個龍帝。
　　這麽想著，我準備來點花活，展示壹下我的“誠意”，雷系龍帝卻忽然發動靈魂封鎖，將我定在原地。
　　好在，我的念動力還能運轉自如。
　　不過接著，他加大了封鎖力道，我的深深很快跌回三維，被“封”在了巖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