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八百七十四章：生化（九）

　　羅傑想了想，說：“理由？伊恩賢哲發動神權改革，本質上是革除了神權和貴族的權力，而巨魔族和狼族都是貴族權力比較強勢，可以和神權相抗衡的種族，牛頭人獅人虎人象人狐人各族都是神權大於貴族權力，所以，他們都順應時代潮流，只有巨魔和狼族野心勃勃，自以為能抗衡伊恩的革新派……課本上是這麽說的。”
　　我點點頭：“可以這麽說，不過，稍微有點偏差。”
　　他看著我：“妳，繼續。”
　　我說：“狼族確實有著很大的野心，在叛亂之前就壹直在積蓄實力，在獅虎兩族還是王族的時代，狼族的族長就憑借著政治和軍事實力獲得了親王的封號，這是其他種族的族長都部曾獲得的地位，因此，狼族的野心足夠支撐起叛亂，而巨魔族，並不是這樣，他們叛亂的原因，沒有記錄在主流的歷史教材裏，但是，有些歷史學者卻在壹些散佚的史料裏找到了。”
　　“難道是被狼族裹挾的？”他已經掌握了提問的技巧。
　　“也不是，”我說，“他們的口號是，世界屬於巨魔族，所有種族，都是外來的入侵者和神明創造的。”
　　“神造？”他瞪大眼睛。
　　“是的，”我說，“巨魔族世代流傳的主張是，整個主位面大地，包括卡爾姆多大草原和精靈之森，還有西大陸的人類國度，都是他們的領土，而其他種族，都是來自外界的，其中，人類和精靈是各自神明從別的世界，或者稱之為異位面的地方帶來的，所以，我們的星球才叫主位面，而獸人，則是神明將巨魔和大地之上的野獸拼合之後制造出來侍奉自己的奴仆……”
　　他的眼睛瞪得更大，嘴巴也跟著張開，露出犬齒——獅人的犬齒，比野獸獅子小很多，但也有著不錯的咬合力，讓我想起那個因為被副市長下藥而狂性大發咬死下屬的獅人市長。
　　“這些言論因為過於荒誕，所以，主流史學界並沒有采納，而是被收錄在各種野史和民間傳說之中，實際上，獸人的神話傳說裏，所有生物都是大地母神艾歐的造物，巨魔族之所以這麽說，也算是試圖在在言論上占據制高點。”我說，“不過，如果這些東西是真的……”
　　他搖搖頭，搖動的幅度卻小了許多：“不可能，我接受異能者的存在，也相信最強的異能者就是傳說中的神明，不過，妳說神明是外來者，獸人，只是神明改造出來的，我無法接受！”
　　我笑了笑：“我剛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也無法接受，甚至覺得，這是違背科學的，但是，隨著我的了解越發深入，我只能接受，這是唯壹合理的解釋，我再舉個例子，海族，其實分為海妖和人魚兩個種族，其實也是神明改造的產物，或者，可以這麽說，除了巨魔，整個主位面的智慧生物，都是上古眾神進行的壹場瘋狂的生化改造後的產物。”
　　他已經有些傻了。
　　我接著說：“對了，再給妳壹點打擊，剛才說的，最普通的獸人是巨魔，最奇特的獸人是半人馬，那麽，妳見過半人牛、半人獅、半人鹿、半人羊、或者，蛇頭人嗎？”
　　他有些呆滯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知道，妳在影視漫畫裏見過，實際上，這些所謂的幻想生物真的存在過，後來也在壹些民間傳說中，但他們已經徹底消亡了。”我說。
　　“這個，不合理……”他似乎想反駁我，就像是溺水的人拼命地想抓住壹根救命稻草，可偏偏，他還是自己跳進去的，“我甚至可以接受獸人是神明的生化改造，畢竟從生物學的角度可以勉強解釋，可是，妳說的這些種族，壹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我繼續加大打擊力度：“那麽，我說，他們並不在這個星球上，是不是就合理了？”
　　他再壹次目瞪口呆。
　　我說：“巨魔族說了，人類和精靈，還有神明都是外來入侵者，實際上，歷史上也有痕跡，不是嗎？人類和精靈那邊有魔法師穿梭無數位面的傳說，天上還有神明的神國，如果把無數的異位面和神國，想象成外太空的星球，把神國想想成太空飛船乃至太空基地，是不是，就合理了？”
　　他想了好壹會兒，終於憋出壹句：“妳，妳要是去寫小說，或者做編劇，肯定能成為偉大的作者。”
　　我笑著搖頭：“黑斯廷也這麽說，不過，我沒那個興致，在真相面前，什麽小說電影，都太渺小了。”
　　“好吧，繼續想象……”他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妳說的那些種族，是在外星球上？可問題是，我們的文明還不足以飛向太空，雖然有登陸月亮的計劃，不過，那是五十年後的事情……”
　　老實說，地球上的登月比網絡建設更早，不過在我們的世界，這兩件事情倒過來了，只能說，沒有戰爭壓力，確實有些顧此失彼的感覺……
　　他頓了壹下：“妳的意思是，古時候的異能者，能夠跨越空間，到達遙遠的星球……可問題是，現在天文學已經證明，距離主位面星球最近的恒星系在六光年之外，而我們的恒星系已經沒有了第二個適合生命存在的天體，包括月亮和外層的行星、衛星、彗星……”
　　我點頭：“古時候，他們可以穿越空間，而那些所謂的位面，也確實適合生命生存，不過，這個體系有些復雜，我會慢慢講解給妳聽，首先，我說壹下，半人牛有兩個種族，壹個叫卡爾特牛人，壹個叫奧拉牛人，半人獅統稱為坎塔利，半人鹿叫布洛渾……當然，妳可以當成我是在瞎編，直到我講完這些，可能需要多壹點點的時間。”
　　他看看四周：“地面上遲早會發現這裏的問題，最多三個小時，他們就會啟動應對策略，最壞的可能是，毀掉這裏……”
　　我說：“不用擔心，就算他們毀了這裏，我也能帶妳離開。”
　　“妳會，空間瞬移？”他問。
　　瞬間，我和椅子出現在通往地面的電梯口。
　　他又看直了。
　　“接著講吧！”他拉高聲音，怕我聽不見。
　　我又瞬移回到桌前，說：“妳現在，緩過來了嗎？”
　　他撓了撓頭，又摸摸鼻子，說：“嗯，現在，我有些亂，壹邊想要相信妳說的是真的，壹邊又想否定這壹切。”
　　我說：“很好，妳沒有壹味的否定，這說明妳的大腦具有不錯的思辨能力，這是擁有高智商的表現。”
　　“不用誇我，”他說，“妳繼續吧，我不會崩潰的的。”
　　我說：“好，我們繼續，說到生化改造，妳堅信改造是壹個漫長的過程，而且，方向是錯的，對吧？”
　　他點點頭。
　　我說：“所以，那些來自外星的強大神明，是怎麽做到的呢？當然可以歸結到異能之上，可以說，異能就是壹種最為神奇，最不講道理的黑科技。按說，在巨魔的基因裏混進獸類的基因，能培養出穩定的物種，是壹個非常復雜的基因工程，只是稍微耗費時間，但相對來說，直接把巨魔的身體和獸類拼接在壹起，是沒用的，不過，異能是不能用常理來解釋的，比如，我剛才說了，壹百年前的查哈贊能看到壹百年後獅虎兩族的命運，不過是看到了時間線的未來某個節點，但是，足夠強大的異能者，可以幹擾時間，比如，木系異能者有有個技能叫藤蔓術，就是利用異能將壹顆種子迅速催熟，變城能夠束縛敵人的藤蔓，整個過程往往很短，在幾秒鐘之內，足夠強大的異能者甚至能在壹秒之內完成，妳作為生物學家，可以想象，在這壹秒鐘之內，植物體內的分子經過了多麽快速的積累，這個數量級是驚人的，同樣的，還有所謂的治愈術，讓傷口快速愈合，還能保持之前的狀態，不留疤痕，這些，其實都是局部範圍之內對時間的壓縮，達成了正常時間流速之下很多天才能實現的變化，甚至，是局部的時間倒流，同樣的道理，異能可以讓機體之間的排異反應也消失，這已經牽涉到了微小局部的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也可以說，是分子層面的時間加速，不過，對於神明來說，只是壹個隨便排列組合的問題。”
　　羅傑已經被我所描述的情境徹底吸引了。
　　我停止陳述，他卻是壹副悠然神往的表情……
　　好半天，他才回過神來，問道：“妳，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
　　我說：“異能者的傳承，和世俗的科學教育有很多的差別。”
　　他想了想：“我開始動搖了，不過，還是覺得不夠，要不，妳再多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