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九百零七章：晚宴（八）

　　實際上，牛查並沒有學會交際舞。
　　他只是在模仿周圍男性的動作，同時觀察周圍女性和米洛娃的姿勢，適應著樂曲的節奏，但在旁人看來，他跳得無比協調，就好像剛才只是假裝不會——典型的現學現賣。
　　當然，絕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落在主唱的兩女身上，根本不關心場中的舞者——包括部分舞者，甚至包括米洛娃自己……
　　也只有巴洛，能忍住不看兩位巨星，死死盯著場中的牛查……
　　當然，也沒有人關註他。
　　牛查漸漸地找到了自己的節奏，不再需要模仿周圍的人，米洛娃也感受到了默契，兩人漸漸沈浸其中，和周圍人壹樣，跟隨節奏舞動。
　　壹曲終了，場邊掌聲雷動，壹些人離開了舞池，壹些人攜手走了進來，還有些，繼續留著。
　　“妳剛才，是假裝不會的嗎？”米洛娃問。
　　“不是，”牛查面露笑意，“只是，剛剛覺悟了，對了……要休息壹下嗎？”
　　米洛娃搖頭：“既然妳學會了，當然要好好鞏固壹下……”
　　“那正好，”牛查說，“我也覺得，這種感覺很美妙，不過我保證，以前我真的不會。”
　　“所以，妳是什麽東西都能馬上學會的天才，才會被重視的，是嗎？”米洛娃問。
　　“大概是吧。”牛查說。
　　“我大概，明白了。”米洛娃眨眨眼睛。
　　“哦，是嗎？妳知道了什麽？”牛查說。
　　米洛娃點點頭。
　　這時候，希琳走到場邊老總身旁，將主唱位置留給唐娜，道。
　　唐娜帶來了壹手稍微輕快的“老歌”。
　　舞池中的人又經歷了些微變動。
　　牛查和米洛娃依舊還在。
　　巴洛開始喝酒。
　　“妳已經成了……特殊的人……”米洛娃低聲說，“我知道妳們的存在，雖然爺爺瞞著全家人，不過，我知道雅各布老爺爺就是那種人，難怪他會欣賞妳。”
　　牛查笑了：“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妳們都不知道呢。”
　　“其實，不是知不知道，而是相不相信，”米洛娃說，“這麽多的傳聞，有人相信，有人不信，但沒有證據，就只能是傳聞，不過，沒想到妳會……”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牛查說。
　　“所以……”米洛娃壹個輕快的變步，“我可以有正當的理由拒絕巴洛·菲爾普了。”
　　牛查輕松地跟上米洛娃的變步，說：“所以，我說我有信心。”
　　兩人聊得投入，聊的忘我，已經忽略了周遭的壹切。
　　唐娜唱完，希琳又唱了壹首，他們都沒有下去。
　　這時候，包括唐娜和希琳，還有老總，不少人都已經註意到了他們……
　　終於，希琳也唱完了，加起來總共三首曲子，算不上演唱會，不過，作為大集團內部的活動，也算是非常上檔次的了。
　　終於，米洛娃也有些累了，便在希琳退場之後，退到了場外。
　　牛查徑直拉著她，來到了兩位大明星和老總面前。
　　米洛娃被牛查的大膽直接嚇到了，不過見到重量級的人物，也很快忘了這壹茬。
　　“我說妳為什麽堅持不去呢，原來是有了舍不得的人。”希琳笑意盈盈。
　　“只是原因之壹，”牛查看看米洛娃，認真的說，“比較重要的。”
　　唐娜笑而不語，老總說了壹句：“留在這裏也挺好呀，小夥子年輕，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啊！”
　　顯然，老總是知道壹些事情了。
　　也只有米洛娃，在壹幫大佬面前，已經沒有了大方知性的派頭，倒像是個剛入職場的新人，忐忑而局促。
　　“總裁說的很對，安尼莫城是個很大的舞臺，我也算會在這裏長大的，當然更熟悉，也更願意做出更多有意義的事業。”牛查已經像是壹個成功人士，正在和商業夥伴洽談業務，暢談行業藍圖壹般。
　　“恭喜，”唐娜說了壹句，“剛剛完成的吧？感覺怎麽樣？”
　　牛查深吸壹口氣，頗為豪邁地說：“感覺，很好，前所未有的好！就像，整個世界都變了，或者說，曾經的我，是個又聾又瞎的人，現在，終於成了壹個正常的人。”
　　這話說得其實並不高誇張，希琳和唐娜顯然是能體會的，老總和米洛娃大概知道，但肯定是沒能親身體會的。
　　“那麽，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呢？比如，工作崗位，福利待遇之類的，都會盡快給妳落實，”老總知道他今後是自己都需要巴結的對象，很是慷慨地準備各種福利，“還有什麽需求，盡管跟我說！”
　　牛查笑著說：“現在的崗位和待遇就已經很好了，我也不需要什麽職位提拔，壹切都挺好的，謝謝總裁關心了！”
　　老總趕忙掏出壹張黑底金字的卡片說：“這個，妳拿好，有什麽需要，直接打電話，都是自家人，不要見外。”
　　牛查也不客氣，直接收下了。
　　他們這邊聊著，頗有些如入無人之境的感覺，全場這麽多人看著，但也無人敢打擾。
　　歌照唱舞照跳，舞會依然在繼續。
　　但是，對有些人來說，已經結束了。
　　不是巴洛·菲爾普，而是希琳和唐娜。
　　有保鏢過來悄聲提醒，飛機已經準備好。
　　希琳像是有些不甘心，問道：“牛查，妳真的不願意去雷霆城接受最體系的培訓嗎？私人飛機專門給妳留了位置，如果，米洛娃小妹妹願意，可以壹起去，就當是度個假，不會太久的。”
　　在這場談話中，米洛娃壹直都是配角，甚至，只能算是旁聽，也加入不進去，結果現在，話題忽然轉到了自己頭上，她有些無措，只能望向牛查。
　　“不要這樣為難米洛娃，”牛查笑著站在米洛娃身側，像是保護她不受攻擊的護衛，“米洛娃的家人都在這裏，我的家人也在，再說，我的特長也更適合在這裏發揮。”
　　唐娜笑著搖頭：“希望妳面臨緊急情況的時候不要後悔自己沒有足夠的底氣，老實說，剛剛完成進化的時候，會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但只是錯覺。”
　　牛查笑著說：“放心，我不是那種自負的人，我看過壹些超出理解的畫面，對自己的情況有了解，而且，武力，也不是解決問題的唯壹辦法不是嗎？”
　　“算了，我沒有辦法勸服壹個有著自己想法，而且信念堅定的新人，”希琳也笑了，無奈地笑著，“那麽，祝妳接下來的事業壹路順利吧！”
　　“謝謝，也祝妳們壹路順利！”牛查說。
　　五人壹齊舉杯，碰了壹下。
　　接著，希琳和譚娜走到主唱臺，宣布了自己即將離開安尼莫城的消息。
　　場中幾乎是所有人，都發出了惋惜聲，還有人出聲挽留。
　　“合影和簽名呢！”有人高喊著。
　　希琳笑著說道：“每壹位參會來賓的簽名，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不過，合影的話，只能來壹張大合照了，當然，可以根據需要做成小合照，這個，總裁先生已經安排好了，這次時間有點緊迫，實在是抱歉了。”
　　人群中依然有嘆息，不過，唐娜又加了壹句：“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會給每個人都留壹張下半年演唱會的前排門票！”
　　“太好了！”終於有人滿意地歡呼。
　　當然，有些人還是覺得不滿意，不過，大多數人已經擁了上去。
　　牛查，米洛娃和老總也跟著走了上去，站在兩女身邊。
　　這時候，場邊的巴洛已經不再滿臉嫉恨，而是壹臉的沮喪，猶豫著要不要過去，最後，被同伴壹拉，也跟著站在了大合照的邊緣角落……
　　大集團就是什麽都齊全，場中亮起燈，有工作人員準備好了精密的攝像設備，留下了壹張數百人的大合照。
　　希琳和唐娜告別眾人，由保鏢帶領著，出了舞廳，進了壹部電梯，直達大廈樓頂。
　　樓頂已經有私人直升機等候，她們直接登機，離開了安尼莫城。
　　時間，還不到夜裏九點。
　　舞廳之中，舞會仍在繼續，不過，最重要人物務已經走了，氣氛自然就減半了。
　　接著，連老總也要退場。
　　不過，舞會依舊沒有結束，除非所有人都離開，否則，是不會結束的。
　　不過，越來越多的人已經領取到了希琳和唐娜的簽名照，現場還有負責桌端圖片處理的程式員，將所有合照中的人批量處理成三人五人的小合照，交給參會人員。
　　這種技術，地球上也有，多少有點作假的感覺，不過，處理的足夠逼真，就好像希琳和唐娜真的和所有人分別合影，倒也有趣。
　　合照隊伍散開之後，牛查和米洛娃依舊沒有分開的意思，而那個等著米洛娃共舞壹曲的巴洛，早就被他們忘了……
　　“差不多，也該回去了吧？”牛查說。
　　“妳要回去了？”米洛娃問。
　　“我要去雅各布老爺子那裏，”牛查說，“學習壹些該掌握的東西。”
　　“正巧，”米洛娃說，“爺爺在雅各布爺爺家裏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