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女人的心思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by 南無袈裟理科佛
2018-8-17 13:41
如果不是之前在醫院有過壹面之緣,這麽壹個長相普通而平凡的婦女,在我看來,跟菜市場裏買菜、或者在學校門口接小孩兒放學的女人,基本上是沒有什麽區別的。
普通。
她無論是長相,還是穿著打扮,都顯得太過於普通了。
扔在人群裏,我即便是努力記住了她的相貌,也很難第壹時間記住她。
她長了壹張讓人很容易忘記的大眾臉。
但她背著的頭銜,卻讓我不得不為之心驚,也知曉,馬壹嶴先前到處托關系,求而不得,但如果這壹位肯點頭的話,去那個什麽集訓,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馬壹嶴,怎麽就認識這麽壹位呢?
他之前為什麽沒有講?
我滿腹疑問,坐在了辦公室進門的椅子上,等待著,而那田副主任則在看文件,瀏覽了壹會兒,提起筆來,在紙上刷刷刷地做著批示,隨後又換了壹份文件,開始瀏覽,完全沒有看我們壹眼的意思。
我壹開始的時候,還覺得新鮮,認為這位田副主任著實是日理萬機,忙得不可開交,不敢多說,只有耐心地等著。
然而到了後來,隨著時間的緩慢流逝,我發現,她居然沒有停下來的架勢。
她對我們,卻是視若無物,完全沒有理會。
我想起進來的時候,徐秘書交代了,我們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其余時間,都安排了人的。
如果在這段時間內,我們沒有能夠跟田副主任談完事,那麽這壹次會面的機會,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想到這裏,我開始著急起來。
我來回打量著,看了壹會兒馬壹嶴,又看向了辦公桌後面的田副主任去。
馬壹嶴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如同老僧入定。
田副主任大筆壹揮,刷刷刷,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老人家在創作文學作品呢。
這……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差不多有十來分鐘了,瞧見那田副主任還沒有停下的架勢,我終於忍不住了,想要起身站起來,跟那位領導搭話,卻不曾想身體剛剛要起來,肩膀卻被人搭住了,把我起身的姿勢給壓了下去。
我轉頭壹看,原本如入禪壹般的馬壹嶴,卻是伸出了手來,讓我不得動彈。
隨後,他平靜地搖了壹下頭,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
我這才知道,他自有主意。
我沒有再著急,回到座位,耐心等待著,而沒壹會兒之後,辦公室的門被輕叩而開,隨後那徐秘書走了進來,對田副主任說道:“田主任,黃主任和趙處長他們都到了,準備開會。”
田副主任“唰唰唰”地寫完最後壹點兒,擡頭說道:“好。”
徐秘書又看向了端坐角落的我們,說道:“兩位,請吧。”
聽到這話兒的時候,我心急如焚。
我還以為馬壹嶴會有什麽主意呢,敢情還真的就坐在了椅子上,等到了會面結束啊。
我著急得很,站起來,開口說道:“田……”
我話還沒有說完,馬壹嶴便伸手,拉住了我,拱手說道:“田副主任,告辭了。”
他拉著我往門外走去,我雖然不願,但不知道馬壹嶴葫蘆裏到底賣著什麽藥,只有跟著離開,結果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後面的田副主任說道:“等等,馬、馬壹嶴對吧?妳的名字是真的怪,說吧,妳來找我,有什麽事?”
馬壹嶴回過頭來,朝著從辦公桌上收拾東西之後,走過來的田副主任拱手,然後說道:“我旁邊這位兄弟,他要參加419辦(公室)舉辦的全國第壹屆民間修行者高級研修班,我也想壹起。”
田副主任有些不理解,說妳師父王朝安不是挺能耐的麽?有這樣的名師在,妳有必要來參加這種級別的培訓班?
馬壹嶴恭聲回答,說家師教導我,說要出世入世,紅塵煉心。
本來都已經跨出門外去的田副主任停下了腳步,壹臉譏諷地回過頭來,臉上掛著古怪的笑容,說妳師父告訴妳,要紅塵練心?
馬壹嶴點頭,說對。
田副主任恨恨說道:“這世間誰都有資格說這句話,但是他沒有。就他那個榆木腦袋,他好意思說紅塵煉心?煉個屁吧?”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就走,朝著長廊那邊揚長而去。
徐秘書在後面緊緊跟著,留下我和馬壹嶴兩人,在這兒傻著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好壹會兒,我才回過神來,對馬壹嶴說道:“妳師父跟她之間,有故事?”
馬壹嶴苦笑,說早知道就不過來了。
我壹臉八卦,說我靠,還真有?
馬壹嶴揉了壹下臉,說本來我是不想過來的,但找了壹圈人,都告訴我,這事兒他們沒辦法插手,想要辦,就只有找天機處;而天機處能夠說得上話的人,我找來找去,也就只有她。
我說妳剛才壹直沒有讓我說話,是因為害怕我搞砸了,對吧?
馬壹嶴苦笑,說本來關系也不是很好,我這次過來,人家能夠不甩臉子,願意見咱,就已經是很不錯的姿態了。
我說那現在怎麽辦?
馬壹嶴伸手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本來是有希望的,但現在不行了——也怪我,心存僥幸,沒事兒去提我師父幹嘛?唉,侯子,不好意思,這壹次,估計得靠妳自己了。
我瞧見他壹臉懊惱和愧疚的模樣,頓時就笑了起來,說這有啥?本來就是我的事兒,叫上妳,只是想要雙保險而已。
馬壹嶴瞧見我並沒有灰心喪氣,便笑了起來,對我說道:“其實吧,我覺得沒有我,不壹定會輸——妳在燕京這段日子,進步很大,還有許多地方沒有練透,咱們找個地方,我給妳好好把握壹下,讓妳能夠在短時間內,習慣自己所有的底牌,等到了那個集訓營裏,又學到不少的東西,最後演習的時候,妳只管好好表現、不留遺憾就成。”
聽到他的鼓舞,我的心中重新燃起了昂揚的鬥誌來。
兩人聊透之後,收起了灰心和喪氣,開始往外走,結果快要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有人從後面跑來,叫住了我們兩人。
我回頭,瞧見是徐秘書,有點兒意外,而馬壹嶴也是,他問那人:“徐秘書,怎麽了?”
徐秘書有些喘氣,說妳們兩個,跑那麽快幹嘛?
馬壹嶴奇怪,說我們沒有跑啊。
徐秘書沒時間跟我們爭辯,揮了揮手,說行了,別說了,妳們兩個,跟我去壹趟培訓部,把資料填壹下吧。
啊?
這話兒說得我和馬壹嶴都楞住了,好壹會兒,我才反應過來,說您的意思,是我們都入選了?
徐秘書不耐煩地說道:“快點啊,我沒時間跟妳們解釋,壹會兒領導開完了會,我還得過去安排下面的事情呢。”
他不容置疑地帶著我們去了右廂邊的壹個處室,找負責人要了兩張表格,讓我們把表格填妥。
完了之後,他讓人拿了兩張塑膠牌卡給我們,說記住了,不到壹個月了,到時候提前兩天去黑省冰城集合,路上的交通費用妳們留住發票,這個可以找我們報銷;有壹點得提醒妳們,千萬不要遲到,遲到了,名額取消,沒有人會等妳們的,知道不?
我們點頭,說曉得。
徐秘書弄完這些之後,對我們說道:“那行,我不送妳們了,自己走吧。”
說罷,他匆匆離開,留下我和馬壹嶴兩人,還處於懵逼狀態。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麽離開的天機處,走到了外面的胡同巷子裏,我才回過神來,問馬壹嶴:“瞧田副主任那樣,恨不得把妳師父撕了壹樣,怎麽這事兒,還照樣辦成了呢?”
馬壹嶴苦笑,說女人啊,嘴上說壹套,心裏想的,又是另外壹套,所以說啊,女人是男人讀過的,最復雜的壹本書。這話兒,沒毛病啊。
兩人往外走,馬壹嶴對我說道:“行吧,既然弄到準入證了,咱們也就別蹉跎時間了。”
我說咱幹嘛去?
馬壹嶴說道:“我在滄州,有壹個朋友,他那兒是個大農場,很寬闊。咱們去他那裏,然後爭取在去之前的這段時間內,把自己的潛能逼發壹下,特別是妳,看看能不能在進那個什麽班之前,達到壹個不錯的水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