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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如雲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史上最具藝術天賦的大盜,來到了北宋徽宗四年。   身為祈國公府仆役,沈傲很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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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壹十壹章 返宋

嬌妻如雲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18-7-16 18:27

  轉眼過了年關,渺兒漸漸覺得不安,沈傲也沒說什麽,再多的安慰也無濟於事。
  雪停了,艷陽當空,渺兒倚在窗臺發呆,對沈傲道:“妳看,雪人們交融在壹起了。”
  沈傲去看,雪人果然不見了,只剩下壹灘雪水,沈傲淡淡壹笑道:“妳看,誰也分不開它們了。”
  他穿戴得差不多,便帶著校尉入宮辭行,壹路上的大街顯得多了幾分生機,抄家仍在繼續,可是已進入了收尾階段,四萬多人壹個個被揪出來,悉數伏法。
  到了宮門這邊,禁衛們不敢攔他,沈傲直接打馬進去,在壹處駐馬停下,遠遠看到懷德過來,懷德淡淡壹笑道:“恭賀王爺新婚之喜。”
  沈傲腦中立即想起壹個詞來——遲來的祝福。深望了懷德壹眼,知道他雖仍是板著個臉,可是這句話卻是真摯的。
  沈傲頜首回禮道:“公公可好?”
  懷德壹面引著沈傲往暖閣那邊走,壹面道:“托王爺洪福,雜家好得很。”隨即又道:“陛下前幾日染了傷寒,年紀大了,再沒有從前的精力了,天氣又這樣冷,又遇到越王的事。”
  沈傲嗯了壹聲,等進入暖閣時,才發現這個心狠手辣的皇帝確實老了幾分,滿臉病容,精神倒還不錯,朝他頜首道:“坐下說話。”
  沈傲坐在早已安排好的錦墩上,道:“陛下,眼看就要開春,小婿以為再不能耽擱,該及早回程了。”
  李乾順道:“時候是不早了,再不回去,小心遭人算計。”他慢吞吞地繼續道:“蔡京的身子骨還硬朗吧,朕有壹句話要送給妳,此人不除,妳在大宋壹日不算穩固。”
  李乾順對大宋的事情倒是了解,沈傲淡淡壹笑道:“小婿正有此意,只是還尋不到好的契機。”
  李乾順咳嗽兩聲,邊上的內侍立即拿了壹件狐裘披風來要給他披上,李乾順怒道:“朕不要這個,拿回去。”
  李乾順的語氣之中有幾分倔強,他擡起眸,道:“不要去等契機,沒有契機,那就自己去偽造出來,妳們不是說破家縣令、滅門知府嗎?這麽小的芝麻官都懂得事,妳為何不懂?”
  沈傲被他這壹點,思維豁然開朗,從前總是有些固化,現在突然明白,自己不該局限於條條框框,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壹味拖延,隨時可能會被蔡京反戈壹擊。這老狐貍壹日還在朝堂,對沈傲就是天大的威脅。
  他淡淡壹笑道:“謝陛下指教,小婿明白了。”
  李乾順不無欣賞地看了沈傲壹眼,道:“若說果決,朕與妳不相上下,若說聰慧,妳在朕之上,可是若說手段,妳還欠缺了幾分火候,慢慢來,朕在龍興府看妳手段如何。”
  沈傲心裏想,李乾順說出這番話,倒是頗有些培養接班人的意思,略略思索,便知道他已有了托付身後事的打算,雖說身體還未到那個地步,卻也是及早做好布置了。
  沈傲鄭重其事地道:“請陛下拭目以待。”接著冷笑壹聲,又道:“總該有個了斷了。”
  李乾順呵呵壹笑,盯住沈傲道:“若是敗了,就回西夏來,天下都沒有妳的容身之處,西夏卻足夠妳容身。”
  沈傲嗯了壹聲,將這沈重的話題撇開,轉而道:“陛下,小婿走了之後,渺兒還要請陛下照顧,在此拜托,小婿告辭。”
  從宮裏出來,突然發覺李乾順和自己有頗多的共同語言,甚至兩個人在某些方面很相像。忍不住地搖了搖頭,兩個人越是相像,反而更難相處。
  府裏已經收拾好了行囊,沈傲早已上疏,請求暫將六百校尉和李清留在西夏,趙佶那邊也點了頭,只讓沈傲速回。沈傲再也按耐不住,這個時候竟是恨不得插上翅膀去見趙佶,回去見蓁蓁、若兒、安寧幾個,可是渺兒在這邊也難割舍,心下為難,卻也不得不硬著心腸準備離開了。
  “渺兒,明年開春之前,我壹定會來,有妳在這裏,這裏便是我的第二個家,我會回家的。”沈傲騎上馬,迎著朔風,朝門房處那個披著披風的女子大喊。
  渺兒倚著門房,想沖出來,卻被幾個丫頭拉住,這是沈傲的吩咐,怕她著了寒,動了胎氣。
  渺兒只有放聲大叫道:“妳不來,這孩子從此再不認妳。”
  沈傲在馬上打了個冷戰,西夏的女人,連說話都和別人不同。
  沈傲故作瀟灑地壹笑,對著身後的四百個校尉道:“走。”
  數百匹馬慢吞吞地踩著雪印壹深壹淺地漸行漸遠,渺兒這時候卻冷靜下來,對左右的仆役道:“中門不許關上,他不回來,就留壹輩子。”她走了幾步,摸了摸已經有點鼓鼓的肚子,又道:“去知會驍騎衛和明武學堂,若是遇到了什麽事,就來告知我,他們不會受人欺負。”
  渺兒的眼角裏含著淚,聲音都哽咽了,雙肩在微微地顫抖,卻是無比堅強地走著蓮步到了臥房,推開窗戶,壹股冷風灌進來,窗外的雪水已經化盡了,滲入了地底,渺兒看著那原本擺著三個雪人的地方,喃喃地道:“它們會永遠在壹起。”
  打馬到了城門這邊,李清帶著壹幹校尉在這裏等候多時,兩隊校尉混在壹起,沒有人發出聲音,默默地道別。
  李清打馬到沈傲的身邊,道:“沒有王爺,就沒有卑下,再造之恩,粉身碎骨也要報答,王爺且去,卑下壹定練出壹支明武校尉和驍騎來,什麽時候王爺要用,隨時可以向王爺效忠。”
  沈傲呵呵壹笑道:“有什麽事,寫信快馬送過來。”
  李清重重點頭道:“其他的也不說了,王爺趕路要緊,卑下送王爺壹程。”
  壹千多校尉壹起出了龍興府,壹直送了三十多裏,沈傲對默不作聲的李清道:“回去吧。”
  李清沈默了壹下,才道:“卑下等王爺回來。”接著咬了咬牙,大叫道:“集合!”
  六百名校尉立即列成三縱,肅然朝沈傲看去。
  李清鄭重地道:“王爺保重。”
  六百校尉壹齊道:“王爺保重。”
  沈傲最受不得這種場面,撥馬道:“走。”
  ……
  壹路上原路返回,來時的場景仿佛還歷歷在目,可是只半年不到,回程時已是物是人非,這壹趟回去,頂著攝政王和駙馬的招牌,沿途所過的州縣官員都是出城款待,不敢有絲毫怠慢。便是關隘中的藩將,不管對沈傲是否有什麽仇怨,也都是乖乖出來見禮。
  時過境遷,沈傲還是那個沈傲,卻從壹個國使變成了西夏第二號的人物,事關他的流言到處都是,至少有壹點可以肯定,這個人得罪不起,他的逆鱗,更是不能觸碰。
  不必風餐露宿,幾乎是走到哪裏吃到哪裏,壹切的酒肉、馬料都有人供應,轉眼間,半個月過去,馬隊便抵達了龍州。
  龍州已經十分靠近三邊了,再走壹天,便可直抵宋境。當天,沈傲仍然在這裏暫歇,只是從前的那個也力先見了他,卻是恭順了許多。
  仍舊是壹場宴會,也力先作陪,殷勤之至,也裏先很不安,議政王第壹次入夏,便受了他的刁難,雖說也力先吃了虧,可是壹旦這煞星惦記起了自己,那就是天大的罪過,依著沈傲的性子,還真有殺他全家的可能。
  舉起杯盞的手,也力先甚至感覺有些不聽使喚,他擠出壹絲笑容,在燭影下,很是恭順地道:“王爺再上,卑將滿飲此杯,壹是向王爺賠罪,二是為王爺接風。”說罷,壹口飲盡,壹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沈傲,若是沈傲也滿飲壹杯,那麽此前的事也就了了,可要是不喝,多半那件事還不能善罷。
  沈傲呵呵壹笑,對左右道:“賠罪?賠什麽罪?將軍什麽時候得罪了本王?”他淡淡壹笑,舉起酒杯來,道:“倒是將軍盛情款待,讓本王很是汗顏,叨擾了諸位,莫怪。”說著,沈傲也滿飲壹杯。
  也力先不由地松了口氣,笑道:“王爺不計前嫌,末將少不得再敬壹杯酒了。”
  這壹夜,賓主盡歡,沈傲醉醺醺地回到住處,壹夜醒來,也力先已經過來問安了,沈傲將他叫到屋子裏去,道:“妳們這龍州,有多少軍馬?”
  也力先答道:“足足有五千人,附近還有兩萬隨軍。”
  沈傲頜首點頭道:“太多了,將來只怕要斟減也不壹定,將來宋夏重歸於好,妳這個邊將只怕要閑置了。”
  也力先想了想,苦笑道:“閑置也好,廝殺了這麽久,殺敵壹千,自損八百,倒不如都安安生生地過幾天太平日子的好。”
  沈傲呵呵壹笑道:“好好做吧,或許什麽時候有借重妳的地方,本王知道,妳也是壹員驍將,否則這邊關之地,西夏要害之地也輪不到妳這非宗室的國族來守著。妳壹定聽說了本王的許多閑話,本王確實殺了許多妳的族人,可是妳要明白,這些人犯上作亂,已是萬死不足惜了,不要生什麽怨氣。”
  也力先頜首點頭道:“末將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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