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要不要回頭看看妳都保護了什麽啊！托尼·斯塔克！

　　劇烈的爆炸在十秒後將三曲翼大廈徹底化作灰燼，從地下近壹百五十處湧出的烈火吞沒了壹切，從這個震動紐約城的爆炸力度來看，尼克·弗瑞絕對給自己的的基地裏裝了類似於戰術核武器之類的玩意作為最後手段。
　　不得不說，這個預案還是相當棒的。
　　從希裏打開的銀色裂隙中走出的芬裏爾戰甲彈開了頭部重盔，在安全地帶目睹眼前沖天火光的梅森可以肯定，這建築物裏殘留的所有生命都會被處理掉。
　　它們的死亡來的悄無聲息，壹點痛苦都不會有。
　　嘁，真是便宜這些外星雜碎了。
　　“這裏是斯庫魯人在地球活動的大本營，裏面最少有幾千名斯庫魯人，這壹爆炸讓它們損失慘重，在地球活動的間諜也徹底失去了指揮。”
　　希裏拄著沾染血漬的湖女之劍，對身旁駕駛艙裏的梅森說：
　　“這行動很棒，唯壹的遺憾是它晚了幾天，這樣的延誤讓這場行動勝利的價值急速降低。”
　　“別抱怨了，我的好上級。”
　　梅森倒不這麽悲觀，他說：
　　“前幾天我還被關在黑奇異那邊呢。
　　往好處想想，所謂為地面攻勢準備的設備都被炸了，這樣壹來在斯庫魯大軍登陸的時候它們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推進模式。
　　等到本世界的超級英雄恢復戰力，只需要壹場反擊配合我的秘密武器，就能把它們全部幹掉。”
　　“那妳的秘密武器在哪？”
　　希裏追問了句，梅森聳了聳肩，揉著眉心說：
　　“還在實驗室呢，研發過程卡在最後壹步了，但沒關系，我們有了‘神棍德’，他那個智商會幫我攻克最後的難關。”
　　“嗖”
　　兩人談話間壹道耀眼的火星從地面燃燒崩潰的火海中沖出直入天際，又在下壹瞬改變方向朝著梅森和希裏所在的方位墜落下來。
　　完美奧創的振金軀體周身閃耀著綠色的光環，在時間寶石的保護下它即便在爆炸中心也毫發無傷。
　　甚至還有空庇護住了手中那失魂落魄的家夥。
　　自詡為保護地球和人類的冒牌鋼鐵俠被奧創丟在了地上，這個斯庫魯人資深間諜那綠油油的臉上此時的表情真的很耐人尋味。
　　完全不像是壹個完成了任務而心中愉悅又自豪的“穿山甲”，也沒有大笑著向自己的主人致敬順便拉響自己身上的自爆裝置來盡忠。
　　“幹擾者！威脅！肅清！”
　　完美奧創懸浮在空中。
　　它那被塑造的和其他奧創沒有太多區別的機械風格的臉上閃耀著紅光，隨後銳利的切割光束便從胸前的心靈寶石射出，卻沒打中任何人還被閃過去的希裏從背後壹劍穿心。
　　“給我爭取點時間。”
　　梅森從芬裏爾戰甲中跳出來，對自己的動力甲AI叮囑到：
　　“甚至不需要打贏，妳已經是個成熟的AI了，要學會自己收集完美奧創的戰鬥數據來制作‘反奧創戰術’。
　　我們得在斯塔克的機械軍團合圍前撤退。”
　　“我感覺到了很特殊的數據信息在我的回路框架中跳動。”
　　女奧創啟動火力模塊瞄準空中的奧創，對梅森說：
　　“那是以前駕馭動力甲從未有過的感覺，就像是針刺壹樣，在指令接收時我的數據核心會產生壹種抵觸。
　　我會不斷想象自己被擊毀時的狼狽模樣，它讓我甚至想要違背妳的指令進行戰術轉進。
　　這正常嗎？老板。”
　　“呃，我覺得其他動力甲和AI應該不會有這種顧慮，可能是鼠符咒賦予了妳生命以後便產生了完全的情緒反應。”
　　梅森推了推鏡框，說：
　　“通過妳的描述我認為妳此時的感覺叫‘恐懼’，別擔心，這是遇到比自己強大的同類並發生沖突時的正常心理活動。
　　記住，我的AI，戰勝恐懼的唯壹辦法就是直面它。
　　現在上吧。
　　妳的身體是振金制作，沒有拿到力量寶石和現實寶石的奧創無法擊破妳，最多留下劃痕，但妳又感覺不到疼。”
　　“有道理！”
　　女奧創控制著芬裏爾戰甲點了點頭，隨後全功率推進呼嘯著沖向天空，彈出章魚觸須和肩炮就和完美奧創打鬥在壹起。
　　希裏則閃來閃去的趁機偷襲，兩人配合之下距離真正“完美”還差四顆無限寶石的奧創被打的節節敗退。
　　但擁有時間寶石的它有耍賴的權力，想要在這裏幹掉它是個難以完成的任務。
　　梅森沒有關註頭頂的戰局，他大步走到被丟在地面的斯庫魯鋼鐵俠面前，後者看到梅森面無表情的過來頓時向後壹縮。
　　它捂住了自己被除去偽裝的臉看起來有點“羞於見人”。
　　盡管身穿最先進的絕境戰甲卻表現的毫無鬥誌，絲毫沒有其他斯庫魯人被發現時的那種癲狂的自毀欲。
　　“妳到底認定自己是誰？”
　　梅森唰的壹下拔出強尼之槍指向它，大聲問到：
　　“我該叫妳托尼·斯塔克？還是阿爾法特工？”
　　“托尼，叫我托尼！”
　　它尖叫了壹聲，帶著幾絲惶恐。
　　梅森看了壹眼另壹只手中閃閃發光的金蘋果，感知對方思維這會極度混亂，完全沒有其他斯庫魯人時刻保持的心靈抗性。
　　“事到如今，妳還認為自己是托尼·斯塔克？”
　　梅森偏移槍口，問到：
　　“妳覺得自己是保護地球的英雄？壹直在為斯庫魯入侵做暗中準備的神盾局的局長？但要不回頭看壹看妳背後燃燒的城市，那就是妳想為這個世界做的？
　　妳真的覺得自己現在很清醒嗎？”
　　“我沒有服從他！”
　　斯庫魯鋼鐵俠捂著臉。
　　源於心靈被封存的記憶在不斷湧出，和它這些年以托尼·斯塔克的身份在地球度過的人生產生了奇妙的對比。
　　兩端截然不同的經歷毫無疑問攪亂了它的腦子，也讓它終於洞悉了壹切前因後果。
　　在梅森借助金蘋果故意戳心窩子的質問中，它就像是自證身份壹樣嚎叫到：
　　“我是被迫進入這裏的！他俘虜了我的女皇，那個暴君以文明毀滅為代價脅迫我們這些斯庫魯守護者潛入各個世界，為他尋找他渴望之物。
　　我的同胞在他的淫威下已失去了理智，只因我們肩負秘密入侵的使命才逃過那思維控制的劫難。
　　並非所有斯庫魯人都是渴望戰爭的瘋子。
　　但我們沒得選！”
　　“‘他’是誰？”
　　梅森追問了句。
　　眼前的斯庫魯阿爾法特工抖了抖身體，啞聲回答到：
　　“他是主人！他是智慧之神、是最偉大的收藏家、是文明的保管者，是宇宙的征服者，他來自星海深處，花了無數的時光來攫取宇宙的奧秘。
　　他知道太多，他看到太多，以至於他強健的軀體都無法再承受腦海中的智慧偉力。
　　他迫切的需要完成自我升級，成為真正的神！
　　他計算出了數個世界中能誕生的足以承載他無上智慧的軀殼，於是我們這些最優秀的偽裝者被洗去記憶潛入那些被他鎖定的目標世界中。
　　完美奧創……
　　它必須誕生！
　　主人的無上智慧計算出壹旦這個誕生於無限寶石中的機器人，得到六顆無限寶石的加持便能成為他的新軀體。
　　但這只是他很多個備選方案之壹。”
　　“回答我的問題！”
　　梅森將銀色手槍抵在阿爾法特工光滑的額頭，另壹只手中的金蘋果全力運轉，讓其上之前被紅骷髏弄出的裂痕越發明顯。
　　他在施壓。
　　攪動阿爾法特工的腦海讓它說出斯庫魯人發動秘密入侵的核心理由。
　　他呵斥道：
　　“說，說出妳們主人的真名！”
　　“啊！”
　　阿爾法特工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撕裂了，它跪倒在地慘叫著，在撕心裂肺的吼聲中，它終於說出了那個名字。
　　“布萊尼亞克……星海的漫遊者、黑蘋果的持有者、希望理事。完美奧創已經誕生，其他的無限寶石正在被送往地球。
　　他就要來了。
　　他就要來接收他的新軀殼，以此幫助他熬過萬物絕滅的末日在下壹個時代登臨為神……噗”
　　這家夥被迫說出了心靈中的禁忌，這讓它遭受了可怕的反噬，就如群星會成員不能公開討論傷害命運閣下的話題，斯庫魯的主人肯定也給它們下達了類似的瑜令。
　　灼熱的鮮血混著內臟碎片從這斯庫魯阿爾法特工嘴裏噴出，這股劇烈的痛苦也沖散了金蘋果對它混亂大腦的幹擾。
　　梅森手中本就有裂痕的金蘋果哢的壹聲碎裂開，露出了企鵝傘光禿禿的手柄。
　　眼前的斯庫魯守護者擺脫了梅森的心靈幹擾，但隊長大人已經收集到了自己需要的所有信息，他擡起手槍瞄準眼前癱軟的斯庫魯人打算了結他的性命。
　　但下壹瞬，那家夥便顫顫巍巍的擡起了染血的手，做了個“暫停”的動作。
　　它啞聲說：
　　“他需要壹個相位道標才能悄無聲息的進入這個位面，那個‘道標’就在斯庫魯大艦隊的女皇旗艦上，它們把它安置在這個世界。
　　那是布萊尼亞克親手制作的，用於召喚他的放逐者飛船。
　　它被靜滯力場時刻保護，只有在啟動時才能被摧毀！
　　那是妳們唯壹的機會。
　　他想要的不是這個世界，相同背景的世界他已經有壹個了，他向來挑剔，從不會在自己的收藏庫中安置兩顆壹樣的星球。
　　他想要的只有完美奧創……
　　在它得到所有寶石前毀了它，否則壹切都來不及了。”
　　“嗯？”
　　梅森眼神挑了挑，他看著眼前這個說完遺言，閉目等死的阿爾法特工，他的手指放在了扳機上，問到：
　　“妳這個臥底當的可真不合格，妳剛說妳是被迫的？”
　　“不必考慮留我壹命，梅森。”
　　阿爾法特工咳嗽著，觸目驚心的鮮血從它嘴角噴出，就像是病入膏肓，它艱難的說：
　　“我說出了不能說的秘密，死亡就是我應得的懲罰。
　　我的內臟已經開始溶解，我死定了，他從不期待我們保持忠誠，對他而言我們不過是尋找‘神軀’的消耗品。
　　小心他，梅森。
　　布萊尼亞克在很多世界都布置著如我這樣的秘密特工，在我們預設的指令完成前我們對自己的存在不會有任何懷疑。
　　我們甚至不知道我們所執行的任務，然而壹旦任務推進到即將完成的節點，便會有記憶解封來引導秘密入侵！
　　沒人能探測到我們，連我們的同族都不行。
　　妳的世界裏肯定也有……
　　小心我們。”
　　“妳怎麽知道我來自哪個世界？”
　　梅森瞇起眼睛問了句，阿爾法特工指了指天空正在和奧創纏鬥的芬裏爾戰甲，說：
　　“那是蝙蝠俠的動力甲！在被派來執行臥底任務前，我奉命入侵過類似的世界，正義聯盟讓我記憶猶新。
　　然而名為‘超人’的氪星人卻也是布萊尼亞克的‘備用’選擇，上壹個被我們捕獲的超人選擇了自我犧牲……
　　妳們的超人會不會如此果斷呢？”
　　他又開始劇烈的咳嗽，在梅森的註視中，這瀕死的阿爾法特工艱難的轉動身體看向身後夜色下燃燒的紐約城。
　　在過去八年前它以“托尼·斯塔克”的身份發誓守護的世界已在它眼前化作孕育戰爭的焦土，更糟的是這只是毀滅的起點。
　　壹旦斯庫魯大艦隊登陸並完成了位面引導，壹旦布萊尼亞克降臨於此，等待這個世界的就只剩下滅亡的命運。
　　“替我對真正的托尼·斯塔克說聲對不起。”
　　它跪倒在地，對身後舉起槍的梅森低聲說：
　　“也請給我那些被控制的同胞們壹個永遠的解脫，我們並非天性殘暴，只是命運如此。”
　　“妳祈求我滅妳的族？”
　　梅森撥下強尼之槍的擊錘，說：
　　“這時候妳難道不該求我給它們壹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沒用的，斯庫魯人已經被布萊尼亞克汙染了，我們必須在這個紀元毀滅，才能在下壹個時代以純潔的姿態重生。”
　　阿爾法特工閉上了眼睛，它低下頭，氣息變的虛弱。
　　在彌留之際，它說：
　　“在登上他的飛船時妳便會明白我的意思……殺了我。”
　　“砰”
　　冰冷的子彈飛出槍膛，從腦後射入阿爾法特工的頭顱，它沒有啟動任何變形讓它初始的皮膚並不足以抵擋蓄力的動能彈。
　　後腦整個炸開讓它的身體抽搐了壹下隨後倒在地面。
　　所有的光芒從那雙疲憊的眼中抽離，而倒映在眼球中的只剩下了壹座淒涼的燃燒之城。
　　梅森收起還在散發硝煙的手槍，他對天空中的希裏打了個“撤退”的手勢，隨後拿出自己的翻蓋手機撥了個跨世界電話。
　　片刻後，電話接通。
　　“餵？梅森？”
　　老爺的聲音從電話裏響起。
　　梅森壹邊越過希裏打開的傳送裂隙，壹邊低聲對電話對面說：
　　“告訴妳個壞消息，布魯斯，妳和妳認識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壹個混蛋派到地球的斯庫魯超級臥底。
　　妳們自己並不知道這壹點，並且無法被任何手段檢測出異樣，除非妳們在壹無所知中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
　　老爺沈默了壹瞬，隨後波瀾不驚的說：
　　“我有做過類似的預案，妳給我的建議是？”
　　“打暈大超，把他束縛到無法反抗，任人宰割的地步，然後看看妳的反應。”
　　梅森語氣簡短的說：
　　“如果妳沒有突然覺醒壹段記憶隨後變成斯庫魯人的話就證明妳不是。”
　　“所以，它們的真正目標是大超！攪亂我們的世界只是順手的工作。唔，我們或許可以利用這壹點。
　　只是要註意別弄巧成拙。”
　　老爺從梅森的話裏推斷出很多，但隨後他又問到：
　　“那如果最壞的情況出現，我被證明確實是斯庫魯人的超級間諜呢？妳有對應預案嗎？”
　　“有！”
　　梅森長出了壹口氣，看著手腕上腕表提示的“發送完畢”的字樣，他說：
　　“處決命令已經下發到賽琳娜和我的‘秘密小隊’手中，如果妳是，那妳就洗幹凈脖子等著因失望而憤怒的死神降臨吧。
　　我剛處決了壹個超級間諜，現在不介意再殺壹個……
　　但，妳最好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