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煦

官笙

都市生活

潔白蚊帳內,十六七歲少年臉色蒼白,嘴唇發紫,頭上冷汗岑岑,被子裏的身體在劇烈顫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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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章 舊事新人

宋煦 by 官笙

2022-5-29 20:28

  聽到裴寅的話,蘇頌的話頭頓時止住,所有人都轉向裴寅。
  裴寅是第壹次被這麽多大人物註視,倒是也不慌,平靜的擡手,告退而出。
  王存見狀,冷哼壹聲,道:“看妳們幹的好事,現在驚動了官家,怎麽收場?”
  文彥博擡頭看了他壹眼,又瞥了眼章惇,忽然轉向蘇軾,道:“子詹,妳怎麽看?”
  眾人聽到2文彥博說話,又突然問話蘇軾,不禁又看向蘇軾。
  蘇軾神色動了動,倒是明白了文彥博的用意,神色淡漠的道:“自慶歷以來,詩案層出不窮,下官以為,若是重懲趙闐,會令士人噤聲,天下膽寒,非社稷之福。”
  蘇軾的話,不讓人意外。
  這裏面,還有壹段故事,就是:烏臺詩案。
  神宗朝,蘇軾的壹首詩,被當政的‘新黨’攻擊為‘謗訕新政’,監察禦史接連上書抨擊,後面的沈括等人也加入戰團。
  最後,演變了‘新舊’兩黨的黨爭,兩黨的大人物接連下場,包括了王安石,司馬光,呂公著等當朝大佬,最後神宗皇帝都親自下場,想要探明究竟。
  蘇軾在禦史臺被關押了壹百多天,壹度傳言要被‘斬立決’,蘇軾甚至絕望的在牢裏寫了絕命書。
  最終的結局,大宋的‘不殺士大夫’的無敵要求下,蘇軾被放了出來,但被流放嶺南,以了結此案。
  這個案子,本質上是黨爭,可蘇軾當時文名蓋世,造成的影響是無比可怕的。
  有人說,元祐初,司馬光等人打開‘詩案’之門,將‘新黨’盡數掃出朝廷,就是來自這場‘烏臺詩案’。
  對於那場差點要了他命的詩案,蘇軾說的十分寡淡。
  但在場的,除了文彥博,蘇頌,王存登時少數人,章惇,蔡卞,李清臣,林希,黃履,來之邵,林希等等,哪怕是許將,曹政都遭遇過‘詩案’的牽累。
  因此,政事堂內,壹時間陷入了沈默,仿佛在回憶什麽。
  “我們現在去垂拱殿?”蘇頌沒給他們回憶的時間,看著章惇道。
  章惇環顧這壹大群人,劍眉慢慢放下,道:“都去。”
  說著,他就起身,帶頭出門。
  大宋文官集團的最高層,除了樞密院的樞密使章楶外,所有人都在。壹大群人,跟在章惇身後,出了政事堂,轉向不多遠的垂拱殿。
  這會兒,趙闐已經到了垂拱殿。
  他極力保持平靜,實則內心忐忑不安,眼神都是慌亂。
  壹時激憤,上了那道奏本,事後不多久他就後悔了。
  現在被叫到了官家的垂拱殿,他如何能不慌,站在垂拱殿內,彎著腰,低著頭,大氣不敢喘,眼皮都不敢擡。
  時間壹點點的過去,在萬分煎熬中,他被壹陣腳步聲驚醒,就更加不敢亂動了。
  趙煦從側門進來,就看到壹個與他差不多大的年輕站在殿中,雙腿可見的在打顫。
  趙煦壹笑,坐下後,道:“妳就是趙闐?”
  趙闐壹個激靈,連忙擡手道:“學生趙闐,參見官家。”
  趙煦擺了擺手,道:“免禮。坐吧。”
  趙闐壹怔,有些反應不過來。
  陳皮抱著手,道:“官家賜座,左右兩邊椅子,妳隨便坐壹個。”
  趙闐這才敢擡頭看趙煦壹眼,又連忙謝恩,在左側的第壹個椅子,小心翼翼的坐下。
  趙煦打量他壹眼,面上若有所思。
  這個年輕人的兩道奏本,將開封城都給炸開了。雖然他沒有刻意去關註政事堂的動靜,卻也知道政事堂必然會吵的不可開交。
  “謝謝。”
  趙闐看著黃門送來的茶杯,嚇了壹跳,連忙站起來,而後又慌張的對趙煦躬身,才慢慢坐下。
  趙煦見狀,不由得笑了,端著他的茶杯,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趙闐見趙煦坐到了他對面,心頭就更加慌亂了,坐的壹動不動。
  趙煦端著茶杯,觀察壹會兒,笑瞇瞇的喝了口茶,道:“妳這個位置,是大相公坐的。”
  趙闐嚇了壹大跳,猛的站起來,躬身擡手的請罪道:“趙闐不知,請官家治罪。”
  趙煦抱著茶杯,道:“沒什麽事,大相公沒那麽小氣,坐下說。”
  趙闐哪敢坐,可總不能幹站著,頭皮真真發麻,還是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趙煦看著他,笑道:“妳這兩道奏本,可以說,將天下士人都給得罪了。政事堂裏,九大相公,六部尚書,禦史臺等的頭頭腦腦齊聚,為了壹個人開會,妳是獨壹份。”
  趙闐心驚膽戰,垂著頭,有些結巴的道:“趙闐壹時沖動……”
  “不是沖動。”
  趙煦打斷了他的話,道:“有些事,所有人不敢說,壹些人不肯說,朕是不能說。妳是說了實話。只不過,外面的人不敢說,不肯說,反而還會堵妳的嘴,所以,妳也不敢了。”
  趙闐頓時熱血沖頭,猛的擡頭,張嘴欲言,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趙煦倒也不以為忤,道:“不敢說了?”
  趙闐好像受激了,深吸壹口氣,擡起頭,正色道:“官家,趙闐認為,自官家親政以來,厲行解決冗兵,冗官,冗費的問題,著實是高屋建瓴,切中要害。所采取的策略,也是對我大宋弊政的有些診治。只不過,如同學生所奏,官家的國政,在朝廷推行中被不斷扭曲,權臣的私心,貪官的利欲,庸官的碌碌,壹切都在毀官家的國政,毀我大宋根基。學生知道,說這些必然會被世人誹謗,於大宋難有容身之處,但用不了多久,十年,最多二十年,世人就會看得明白!”
  趙煦壹動不動,神情壹怔壹怔的。
  這趙闐真的不是壹時意氣,是真的看到了啊!
  歷史上,‘王安石變法’到了趙佶當政就有了反思,再到靖康之恥後,‘王安石變法’就成了南遷的最大禍首,爵位被削,千夫所指!
  ‘王安石變法’,除了‘新法’本身的問題外,最大的詬病就是用人。在風雲詭譎的朝局中,‘新黨’的人也是混亂不堪,以至於‘新法’推行的是亂象叢叢,引發反對派的更猛烈的反彈。
  這趙闐,居然能看到這麽多?
  趙煦有心考校,剛要開口,外面壹個黃門出現在門口,道:“啟稟官家,大相公,王相公,蔡相公,文相公,蘇相公,林相公,許相公……求見。”
  剛剛才鎮定了壹些的趙闐,登時後脊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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