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既然幹了這壹行，那就要愛上這壹行

“咱們汴梁皇宮之中，共有大大小小茅房二十七間，而汴梁城內的話，有超過兩百間公廁所……皆是交由那開封縣衙的役夫負責打理……”
王洋並沒有如那位塗老大人之願，先蹲在家裏邊休息兩天再來，而是第二天壹大清早，王洋就殺到了這官衙之內，隨著壹名右校署丞在那裏翻著跟前的帳冊，朝著王洋稟報道。
“不過，由於這些公廁，大多都是國朝建都汴梁時修建的，現如今因汴梁之內人口日益增多，而顯得有些入不敷用，而且還有壹部份的公廁年久失修，可是咱們每年拔下來的款項不足，只能稍加修繕……”
“另外，咱們汴梁的排汙溝渠現如今看起來也是有些太過狹小，但凡有水患之時，城中低窪之處容易積水，難以排出……”
“至於皇宮這邊，去歲剛對陛下所居之地和太皇太後之所進行了粉刷上漆，而今年，則是其他娘娘的宮寢之地……”
王洋壹面聽，壹面拿著壹根鵝毛筆在那裏寫寫畫畫，這右校署的事務倒也不算繁雜，但問題在於，所從事的工作，絕對可以算是很樸實很勞動人民那種。
環衛清潔，這些都是王洋所在的右校署的管轄範圍，還得負責城市的排汙，這讓王洋覺得自己的工作就好像是環衛局局長兼公用事業局局長似的。
聽了壹早上的工作報告之後，下午，王洋便在壹名右校署丞和幾名吏員的陪同之前，先去視查這開封的公共廁所。
其中有壹部份公共廁所是用磚石搭建的，但也有那種完全是以泥土夯實出來的，頂上搭著厚實的草，給王洋的感覺，簡直就像是七八址年代的農家肥屯積基地。
但是，壹想到北宋年間，居然就已經開始有了城市公廁，再想壹想那些印度阿三即便到了二十壹世紀，他們的首都還是到處屎尿齊流的那種狀況，王洋就不由得壹種自豪感由然而生。
而且這個時代的公廁不像後世的那種，包括糞坑都是那種露天，以方便那些撈糞工人們的工作。
而且重要的是糞坑都只是直接挖個坑，根本連磚都不使用，這樣壹來，糞便很容易汙染地下水導致生病。
壹番走訪之後，天色黃昏之時，王洋請那幾位隨自己出來視查的同事們找了壹間酒樓吃喝壹頓之後，這才各回各家。
“主人回來啦，辛苦妳了，工作挺累的吧？”正在跟那柳依依坐在壹起聊天的李師師看到王洋步入了院子，便歡呼壹聲從廊下站起了身迎上前來道。
“累倒不是很累，那什麽我還是先去洗個澡比較好。”王洋看到李師師來到跟前，沖他壹笑之後，從懷裏邊取出了壹小紙包的麥芽飴糖遞給了她，看到那李師師眉開眼笑的模樣，壹身的疲憊仿佛也被壹掃而空。
“這怎麽才壹回家就急著去洗澡，莫非是在外面染了什麽不幹凈的東西？”柳依依很是古怪的表情打量著王洋道。
“我可是右校署的主官，當然要去查看由本官負責管轄的那些場所，妳覺得那些地方能有什麽幹凈的東西嗎？”王洋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道。難道自己還能壹身臭哄哄的去喝花酒不成？
好好的洗了個澡之後，壹身舒坦的王洋回到了房間。“丫頭，我上次給咱們家畫的那些建築樣稿都在哪裏？幫我找出來。”
“找那些東西幹嘛，不是說現在隔壁那些主體建築都快收尾了嗎？”柳依依壹楞，接過了王洋抱進來的衣物，轉身拿了出去交給了下人。
“跟隔壁沒關系，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宮裏的匠作監的其他衙門，看看他們能不能燒制出我所需要的東西。”
“主人，都在這裏了，妳想要制作什麽？”
“馬桶……”王洋的表情顯得無比認真地道。
“……我說王家哥哥，妳，妳這人怎麽能這樣，這才去上了幾天公，怎麽就想著要假公濟私了，妳這樣真的好嗎？”柳依依壹臉黑線地看著跟前的王洋無奈地道。
“妳可想錯了，我這絕非是為了壹已之私，我這考慮的乃是咱們大宋的老百姓們的公共衛生安全……”
王洋壹面反駁著柳依依的話壹面找到了那張馬桶的剖面圖，開始仔細地打量起來，王洋可是在宮裏邊見到過了那種燒制出來的大型瓷器。
既然快有半人高的那種瓷器都能夠燒制得出來，想必這種瓷質的馬桶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將作監，本就是管理著宮庭內外的各種器物的制作，或者是宮內外的修繕。所以，等王洋拿著那份圖紙去找到了中校署衙門。
中校署令深感蛋疼，妳特麽明明是右校署的，竄我們中校署，還讓我們給妳做東西，我們又不是上下級關系。
不過最終在王洋這貨同樣付出十貫錢購買五件樣品之後，中校署令這才半推半就的答應了下來。
畢竟燒瓷這玩意每壹爐都會有不少的廢品出現，慶幸的是所用的釉料和泥土成本極低，也就是柴火比較耗費，不過哪怕是五個那種王洋口中的樣品壹起燒制完成，怕也花不了三貫，再拿個壹貫給那幾個師傅當辛苦費，自己也能賺些零花錢。
三天之後，三輛馬車緩緩地停在了右校署的官衙跟前，而王洋終於看到了歷史上的馬桶壹號到五號。
還有就是面積大約壹尺見方，壹面為釉面，壹面為陶面的瓷磚。
雖然不論瓷磚還是馬桶都不是那種後世的白瓷，也不是那種十分考究的青瓷，嗯，色彩也就是壹般的那種農家碗的瓷質，但問題在於，整件馬桶的內裏，完全被亮晶晶猶如玻璃壹般的青色釉面所包裹。
雖然外面的釉面有些包裹不齊，但是好歹做工方面已經彌補了不足。這個時候，好幾個吏員和壹名右校署丞聽聞了衙門空地上多了五件玩意，趕過來壹看。
“大人，這些是什麽東西？”壹位右校署丞忍不住朝著那不顧形象的蹲在那瓷馬桶跟前敲敲打條的王洋問道。
“馬桶啊。”王洋下意識地答道。
“……馬桶，瓷的？”壹幫子吏員包括那位右校署令整個人都不好了，特麽的見過木制的馬桶，可就沒見過瓷的馬桶。
而且還是造型這麽古怪別扭。“那什麽大人，這玩意不經碰吧？”
“瓷的自然沒有木頭耐碰，不過幹凈，而且耐水沖刷，重要的是有了釉面之後，就不會藏汙納垢……”王洋看到這幫子家夥滿臉懵逼的模樣，嘿嘿壹笑解釋道。
所有人的內心都極度澎湃，特麽的前幾天這位狀元公還壹副兢兢業業勇於任事的模樣，怎麽今天壹下子突然畫風突轉，這是鬧哪樣？
“好了來人，去弄輛馬車過來，再叫上壹幫修繕廁所的雜役，咱們去端王府。”
“？？大人您這是，這是要給王府送的？”
“廢話，難道我還擺在這裏蹲著玩不成？”王洋沒好氣地白了壹眼那個幹巴瘦猴的吏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