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並沒有覺得很難過，只是有點累，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
　　很想好好睡壹覺，把壹切都放空，可惜還有工作，生活就是這樣，半點不由人。
　　回到公司，大老板找上我，壹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小陳，有大事件。”他把壹個檔案袋放在我的桌上。
　　大老板很少因為工作的事直接找我，如果找了那壹定是不得了的大新聞，這壹點不用他說我也知道。
　　我壹邊打開檔案袋，大老板壹邊跟我說：“寧勻集團的董事長張仲躍被人舉報涉黑，現在各路媒體都去了，妳想想辦法，務必搞到第壹手資料。”
　　寧勻集團我是知道的，主要負責國外貿易業務，做得還挺大，但這個張仲躍就不怎麽了解了，隱隱約約記得好像上過新聞，是個禿了半個頭的中年男人。
　　也就是說不得不出差了，明明妻子的事情還沒處理好，我很討厭這種把事情做壹半不得不擱置的感覺。
　　可是生活就是這樣，不能事事都如人願，工作和生活並不是可以簡單概括的完全獨立的兩部分。
　　“可以單獨約見張仲躍嗎？”我問。
　　“哈哈哈！”大老板拍著我的肩膀大笑起來，感覺他的啤酒肚都隨著他的笑聲在動，“我就喜歡妳這點，不怕事，妳明天先去那邊看看情況，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其實在沒有升職以前，我也是經常出差到處亂跑，並沒有覺得很為難，只是不能時常陪著妻子，心裏有些小遺憾，關於這壹點，她倒是從來沒有抱怨過。
　　我提前下了班，回到地下車庫卻沒有上樓，我把車開到黑暗角落，很想把自己藏起來，有種不想見到任何人，不想理會任何事的疲憊。
　　壹對母女從我車後走過，笑得特別開心，我想她們壹定過得很幸福，不像我，壹切都在支離破碎，拼盡全力才能勉強維持表面的平和。
　　很想好好睡壹覺，可是過了很久都睡不著。
　　我拿出手機，點開文件夾，我在王立君U盤上拷貝的內容，遲遲沒有時間去看。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處處充滿了矛盾，明明壹直追尋著某個答案，可是真的到了那壹步，卻又開始害怕猶豫了，就像壹個壓上全部身家的絕望賭徒，在下註前他可以擁有無限可能，但是壹旦作出決定，等待他的只有兩個結果，重生或者毀滅。
　　我承認我有點優柔寡斷，在遇見妻子前，我的生活壹直渾渾噩噩，像壹個只會重復壹些簡單動作的人形傀儡，是妻子的出現給這具軀體註入了靈魂，成為壹個完整的我，我很害怕手機裏會出現壹些讓我崩潰的畫面，靈魂剝離的痛苦我想大概跟死亡無異。
　　我把文件夾壹個壹個點開，已經做好了窒息而亡的準備。
　　真正有用的文件夾只有三個，壹個是學習資料，壹個是照片，壹個是視頻。
　　學習資料裏居然真的是學習資料，有錯題集，各科重點，學習計劃，試卷整理等等，不是我想的那種，實在有點意外，雖然我不了解王立君，但總感覺他不是個能靜下心來正經學習的人。
　　在名為照片的文件夾裏，壹眼看去全部都是妻子的身影，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露骨的照片，而是壹些偷拍的生活照。
　　有妻子挽著閨蜜走在校園中，有妻子拿著書站在講臺上，有妻子在走廊訓斥學生……
　　每張圖片都有簡單的標註，比如林老師今天又穿包臀裙了，林老師今天好像不開心，林老師今天對我笑了，或者第壹次碰到林老師的小手，第壹次被林老師教訓，第壹次收到林老師的小禮物……
　　他把這些有關妻子的生活細節全部都記錄下來，就像壹個春心萌動的小男生對幻想中的女神不敢言明的暗戀。
　　按照時間排序第壹張照片居然在三年前，也就是王立君剛剛遇見妻子的時候。
　　妻子壹襲白衣坐在樹蔭下給入學的學生做登記，低著頭很是認真，壹縷發絲垂在了桌子上，很安靜，也很美好。
　　妻子大概打死都想不到，自己日後居然會落在這個平平無奇的學生手中。
　　照片的備註是：心動的感覺。
　　我壹直往後翻，三年來只要是上課的日子，王立君幾乎每天都會拍壹張妻子的照片，或是藏於人群之中的抓拍，或是站在講臺之上的偷拍，像是壹個瘋狂愛慕妻子的小迷弟。
　　就連和劉靜雯交往的時候他也在拍，不過那時候他的情緒變得很復雜，比如：
　　“這不關林老師的事。”
　　“都是那個人的錯。”
　　“也許開啟了新的生活就會變好了。”
　　“瘋狂過後是痛苦。”
　　“壹切都會隨著時間流逝。”
　　“成績退步了。”
　　“林老師好像知道了什麽？”
　　最後壹張照片是在三個月前，我離開空市前往日本，還沒有到達非洲的時候。
　　妻子壹身職業裝坐在咖啡廳，落地窗外是來來往往的行人，粉色的燈光落在妻子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性感和嫵媚。
　　王立君光明正大的坐在她的對面拍照，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麽，妻子的情緒似乎不太好，照片的備註是：“壹切就按原計劃進行吧。”
　　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偷拍過妻子了。
　　我的心情十分沈重，王立君果然對妻子早有預謀，而且長達三年之久，可是線索到這裏戛然而止，他的計劃到底是什麽呢？
　　我點開標註為視頻的文件夾，視頻不多，只有三個，我都點開看了壹下，果然也是跟妻子有關。
　　壹個是妻子和葉希妤挽著手逛街，在人群擁擠的鬧市區，王立君跟著兩人偷拍，但很快被路人撞了壹下，鏡頭再轉過來，已經看不見妻子和葉希妤的身影。
　　還有壹個是王立君站在樓上往下拍，妻子穿著壹件黑色大衣，小小的身影從教學樓壹直走到了校門口，然後坐上了我的車。
　　最後壹個視頻背景很暗，我看不清楚這是什麽地方，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妻子的臉，好像有種痛苦的神色，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林老師，快點做決定吧，妳知道的，我可以等，他不行。”王立君的聲音很平靜，卻給人壹種陰森詭異的感覺。
　　妻子把手伸了過來，抓住了手機也擋住了鏡頭，只是聲音有些悲切，惡狠狠道：“妳閉嘴。”
　　視頻到這裏忽然就結束了。
　　有壹種真相就在眼前但是怎麽抓都抓不到的狂躁。
　　我來回看了很久，又把所有文件夾都翻了壹遍，還是找不到有用的線索。
　　現在可以肯定的只有兩件事，壹是王立君早在三年前就註意到了妻子，並且日復壹日的偷拍她的照片。
　　二是王立君和妻子達成了某項交易，讓妻子不得不屈服於他。
　　我放下手機，感覺腦袋有點混亂。
　　壹切的轉折都在三個月前，我離開空市前往非洲的時候。
　　那時候我不在家，我也不知道妻子到底發生了什麽。
　　雖然我偶爾會給她打電話，但都是她關心的詢問我的近況，讓我早點回家，對於自己的事，她什麽也沒有說。
　　心很亂，也很冷。
　　從王立君對妻子的迷戀程度來看，他絕不單單只是想要得到妻子的身體，他還想得到妻子的心。
　　可是現在，我對於妻子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已經完全看不懂。
　　婚禮上的誓言還歷歷在目：“陳鎮皓發誓，會壹生壹世疼愛林歆顏，守護她，愛護她，不讓她受半點傷害。”
　　現在我還做得到嗎？
　　點開微信，妻子還用著我們結婚時在海邊拍的婚紗照作為頭像。
　　我們牽手走在懸崖邊，狂風亂吹，水霧朦朧，看著遠處天與海的界限，她忽然跟我說海枯石爛，矢誌不渝的情話，明明很感人，我們卻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們結婚已經三年，她的頭像壹直沒換。
　　“什麽時候下班？我去接妳。”
　　等了等，妻子回復：“今晚可能要加班了，妳先回去吧，跟媽說吃飯不用等我。”
　　“那妳早點回來。”
　　“我知道了老公。”
　　生活還要繼續，容不得人半點停留。
　　我收拾好了情緒下車回家。
　　嶽母和孟雲笙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
　　孟雲笙瘦瘦小小，不但長得像小學生，心態也很幼稚，很喜歡看那些少兒向的動畫片。
　　妻子說他成績還不錯，挺聰明，只是現在有些憂郁，可是我完全看不出來他到底聰明在哪兒？
　　今天是我們約定好要把孟雲笙送走的日子，可是妻子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媽，我有些話想對妳說。”
　　“正好我也有話想對妳說。”
　　嶽母站起來，孟雲笙也跟著站了起來，壹直看著嶽母，好像擔心她會走掉。
　　“雲笙，妳先坐著看會兒電視。”嶽母說。
　　孟雲笙並沒有坐下，依舊看著嶽母，臉上似乎有種痛苦的情緒，他對嶽母的依賴越來越深了，這實在不是什麽好事。
　　我和嶽母離開時，孟雲笙依舊站在客廳，直到我回頭看了壹眼，他才轉頭去看電視劇。
　　他好像有點怕我。
　　來到嶽母的房間，她讓我坐在床上。
　　嶽母穿著壹件紫色的吊帶裙，很寬松也很典雅，露著半個大腿，白皙性感，滿滿的妖媚風韻，知性熟婦的氣質顯露無疑。
　　雖然是在家裏，但畢竟孟雲笙也在，嶽母穿這壹身總感覺有點太勾人了。
　　我想跟她說要把孟雲笙送走的事，但是嶽母卻先開口了。
　　“鎮皓，我能不能求妳壹件事？”
　　這讓我壹陣慌張：“媽，妳這是在說什麽呢？只要妳開口，我什麽事都會答應妳的。”
　　嶽母看我這麽緊張，忍不住捂著嘴笑了笑。
　　“也不是什麽大事，孟雲笙這個孩子我看他挺可憐的，想讓他在家裏多住幾天，妳看行嗎？”
　　如果是妻子跟我說這件事，我還可以跟她爭辯壹下，現在是嶽母開口，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孟雲笙這兩天好不容易心情好了壹些，我也很喜歡他，正好我還要在這裏待幾天，妳就讓他留下來陪陪我吧。”嶽母又說。
　　我有些無奈，嶽母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孟雲笙對她依賴越來越深，到時候強行把他送走，就不是這麽簡單的事了。
　　可是嶽母對我這麽好，這還是她第壹次用請求的語氣跟我說話，我又沒有辦法拒絕。
　　“媽，妳決定吧，妳開心就好。”我只能這麽說。
　　“太好了。”嶽母興奮地站了起來，但是身體又忽然頓了壹下，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媽，妳怎麽了？”我疑惑的問。
　　“可能是壹直在家坐著，腰有點酸。”嶽母笑著說。
　　“妳沒事吧？要不要我幫妳按按？”
　　嶽母想了想：“也好。”
　　說著就趴在床上，我並沒有學過按摩，主要是以揉為主，嶽母也不說話，我不知道她好受壹點沒有。
　　嶽母來了以後，壹直是她做家務，還要陪著壹個憂郁的少年，經常是早起晚睡，沒有太多休息的時間。
　　如果沒有孟雲笙，我倒是可以多陪陪她，可是他們每天晚上都看動畫片，我實在沒有什麽興趣。
　　“嗯！”嶽母發出壹道很輕的聲音。
　　“媽，妳不舒服嗎？”我問。
　　“有點疼，我的腰上好像長了壹個東西。”嶽母說。
　　可是我摸了摸，好像沒什麽特別。
　　“妳把裙子掀起來看壹下。”嶽母說。
　　雖然有些尷尬，但嶽母穿著內褲的話應該沒問題吧？而且我也有點擔心嶽母的身體，如果真的長了什麽還是早點去醫院檢查比較好。
　　我慢慢掀起紫色吊帶的裙擺，嶽母雪白緊致的大腿壹點壹點暴露在燈光下，除了雙腿的間隙有點寬，其余的壹切都找不到缺陷，性感圓潤，光澤動人，簡直是兩條完美無瑕的冰雪美腿。
　　再往上便是嶽母肥臀和大腿間形成的可愛月牙，滿滿的光潔和肉感，沒有看到嶽母內褲的痕跡，難道她穿的是丁字褲？
　　在往上掀，我整個人忽然呆住！
　　雪白豐滿的肥臀完全暴露在燈光下，泛著淺淺的粉色的光澤，不著壹縷，嶽母的裙下居然是完全真空的狀態。
　　神秘的臀縫緊緊閉合，肥美的大陰唇包裹著性感的小陰唇，就好像蒸的太久開了口漏了餡的白肉包子，濃密漆黑的陰毛雜亂無章，就像黑夜裏無法看清的森林的輪廓，充滿了神秘和莊嚴的氣息。
　　因為雙腿的間隙有點大，唯美的陰唇微微張開，有種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的感覺，像是有什麽甜蜜的花香和花露將要噴湧而出。
　　嶽母依舊安靜的趴在床上，壹動不動。
　　上次我無意間窺視到她的裙底，只是驚鴻壹瞥，並沒有敢多看。
　　這壹次她就躺在床上，離我很近，讓我盡收眼底，我整個人都呆滯住了，甚至忘了把裙子放下。
　　“怎麽了？”嶽母回過頭看我，忽然臉色瞬間通紅，驚慌道：“鎮皓！不要看！快放下！”
　　我這才回過神來，轉過身去。
　　嶽母連忙爬起來坐在床上，不停的整理自己的裙子。
　　“鎮皓，對不起，我今天洗了澡，忘穿那個了。”嶽母滿臉通紅，聲音沙啞，像是快要哭了出來。
　　明明是被我偷看了，她卻主動跟我道歉，她總是這樣溫柔到讓人心疼。
　　“媽，我什麽也沒看見。”我也感覺很尷尬，不知道說什麽好。
　　“別說了，上次也是……”說到這，嶽母忽然頓住了，頭埋的更低，盯著床單上的花紋，完全不敢看我。
　　那我先出去了，我知道留在這裏嶽母只會更加尷尬。
　　“嗯。”嶽母低著頭，傳來很輕微的聲音。
　　我回到臥室，等了大概二十分鐘，嶽母才來敲門。
　　“鎮皓，可以吃飯了。”
　　餐桌上嶽母壹句話都不說，孟雲笙也很悶，我們就這樣在某種詭異的安靜中吃完了晚飯。
　　妻子過了九點才回來，依舊穿著那雙白色的連衣裙，粉色的針織小衫，非常清新甜美的樣子，我不知道她體內的精液處理好了沒有，我記得離開時她是用壹個白色的團狀物給堵住了。
　　妻子的臉色有些憔悴，好像很疲憊的樣子，回到房間，看到我在收拾行李，壹臉的疑惑：“老公，妳要出差嗎？”
　　“臨時有任務，明天就走。”我說。
　　“老公妳怎麽不早點跟我說。”妻子有些委屈又有些生氣，“妳早點說，我就應該回來陪妳吃飯的。”
　　妻子蹲下來，幫我把衣服放在行李箱裏。
　　還好，我沒有在她身上聞到奇怪的氣味。
　　“老公，妳這次要離開幾天？”妻子有些憂傷的問我。
　　“還不清楚，快的話三四天，慢的話壹個星期。”
　　“要去很遠嗎？”
　　“不遠，就在海市，開車大概六個小時。”
　　本來是我和妻子壹起收拾行李，結果到了最後全部都是她壹個人在做。
　　其實我要帶的東西並不多，可是她總能給我收拾出滿滿壹大箱子，好像什麽都想讓我帶，什麽都不放心。
　　我知道她很關心我，至少這壹點不是假的。
　　妻子壹直忙到很晚，直到我說行李箱真的塞不下了，她才終於停手，但還是不情不願的樣子，說：“下壹次買個大壹點的好了，反正妳也經常要用。”
　　其實很多東西都是不需要的，比如防曬霜，我從來不用，但她總覺得有備無患，我實在說不過她。
　　妻子洗完澡抱著我躺在床上。
　　“老公，妳今天要不要？”妻子問我。
　　壹般出差前我們都是會做的。
　　“我感覺有點累了，明天還要早起。”我說。
　　妻子忽然坐了起來，脫掉我的褲子，撩起自己的睡裙，慢慢的坐了上去。
　　我知道她今天已經很疲憊了，但是她想滿足我。
　　我很快就完成了內射，妻子簡單的處理了壹下，躺在床上抱著我。
　　“老公，妳壹定要早點回來。”妻子很是深情。
　　“妳就這麽舍不得我啊？”
　　妻子的情緒感覺很奇怪，雖然我以前也經常出差，但是她好像並沒有這麽傷感。
　　妻子忽然背過身去，聲音很輕：“我再也不想擔驚受怕了。”
　　“小顏，是不是發生什麽了？”我問。
　　過了很久，妻子沒有說話。
　　我知道她還沒有睡著，我不知道她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當天晚上，我壹直沒有聽到妻子均勻的呼吸聲，她好像很晚才睡。
　　第二天出門時，妻子、嶽母和孟雲笙都沒有醒來。
　　我回頭看了壹眼家裏，心中默念：希望下次回來時，壹切都沒有改變。
　　我把門慢慢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