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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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爻深諳壹個道理：有時候，做人要進退得當、見好就收。
　　於是，當他哥讓他滾出去的時候，他還真就難得聽了壹次話，乖乖穿上衣服，離開了。
　　許宵自始至終光溜溜地站在浴室門前冷臉看著他，直到那個狗東西出了門才終於忍不住罵了壹句：“妳他媽還真滾了？”
　　家裏壹團糟，許宵身上也壹團糟。
　　然而肇事者卻逃逸了。
　　晦氣。
　　許宵想，再讓他進門，我就是狗。
　　許宵憋著壹肚子氣去洗澡，幹在身上的精液讓他難受得要死。
　　等到洗完出來，看著地毯上的狼藉，好不容易熄滅的怒火又燃燒了起來。
　　這個晚上，許宵折騰了半宿，他把地毯卷吧卷吧，像丟許爻那個垃圾壹樣，丟掉了。
　　重新回到家裏的許宵怎麽聞怎麽覺得屋子裏壹股子精液味，熏得他惡心，無奈之下只好大晚上開了窗，又喝了點酒才躺床上準備睡覺。
　　迷迷糊糊間，他猛地驚醒，後知後覺意識到，許爻那個不要臉的家夥走的時候穿的是他的衣服。
　　本來半路冒出來壹個弟弟他就覺得煩，現在更煩了。
　　因為前壹晚做得太激烈，許宵後面被弄得又紅又腫，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走路姿勢都變得特奇怪。
　　他在研究院給人的印象從來都是溫和嚴謹，但和人疏離，因為這樣的性格，他沒什麽走得近的同事朋友。
　　主要還是因為他怕自己那點事暴露。
　　許宵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倒黴的，屁股疼得走路都難受，結果今天電梯還壞了，他的研究室在四樓，只能爬樓梯上去。
　　他每走壹步，都承受著巨大的疼痛以及心理壓力，這讓他想起童話故事裏用聲音換來兩條腿的美人魚，都不是如履薄冰了，那叫屁眼插刀片。
　　他疼，又怕別人看出來，強忍著，上了兩層樓就疼得冒了壹身汗。
　　他壹邊懊悔自己昨天晚上不應該犯懶，好歹該去樓下的藥店買個藥膏，另壹邊也在心裏持續辱罵著許爻，並暗自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讓許爻碰自己壹根手指頭。
　　腳指頭也不行。
　　“許老師。”
　　後面突然有人叫他，許宵回頭壹看，是隔壁研究室的壹個年輕小姑娘。
　　小姑娘騰騰騰跑上來，健步如飛，看得許宵壹陣羨慕。
　　“妳沒事兒吧？”姑娘剛才壹上樓梯就看見了費力往上挪著步子的許宵，出於對前輩的關心，上來詢問。
　　“沒事沒事。”許宵說，“早上出門不小心摔了壹下，沒事。”
　　解釋的時候，他自己都有點心虛。
　　好心的姑娘問要不要扶他上去，許宵拒絕了她的好意，等她走了，繼續自己邊往上挪，邊罵許爻不是人。
　　壹整天，許宵都承受著這種非人的痛苦以及內心的煎熬，大家看到走路姿勢古怪的他，紛紛前來慰問。
　　後來，壹個老教授走到許宵身邊，苦口婆心地勸說：“十男九痔，早發現早治療，千萬不要諱疾忌醫啊。”
　　許宵哭笑不得，只能謝謝教授的叮囑，然後再解釋壹下自己真的沒有得痔瘡。
　　這壹天下來，許宵度日如年，本想著下了班早點回去，買了藥膏好好上藥，爭取明天能做個正常人。
　　然而這邊剛挪出研究院的大門，他媽的電話就打來了。
　　“來這邊吃晚飯吧。”許宵他媽熱情又開朗，看得出這次跟前夫復婚之後，過得還挺開心的。
　　“我就不去了。”許宵不想去，他只想回家上藥，然後睡死到明天。
　　“來吧。”他媽不由分說地命令道，“今天我自己在家，壹個人吃飯太沒勁。”
　　許宵皺著眉問：“許山峰呢？”
　　“出差啦。”
　　許宵心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差，搞不好是去鬼混了。
　　當然，他不會這麽跟他媽說，人倆現在還是新婚呢。
　　既然家裏就他媽壹個，他也不忍心再拒絕，於是答應下來，打車過去了。
　　但天有不測風雲，許宵這痛苦的壹天並沒有就此結束。
　　他跟他媽剛拿起筷子準備吃飯，門鈴響了。
　　許宵邁著堪比八十歲老頭子的步伐去開門，門剛打開，壹個燦爛又惹人討厭的笑臉出現在他的面前。
　　“妳怎麽來了？”許宵看著杵在門口懷裏還抱著壹盆仙人球的許爻問。
　　許爻眉飛色舞地笑著說：“妳媽我後媽邀請我來的，說是家裏就妳倆，吃飯太寂寞。”
　　許宵死的心都有了，他想讓許爻滾蛋，然而他媽已經過來，從許爻手裏接過了那盆仙人球：“來就來了，還帶什麽東西啊！快進來洗手吃飯，妳哥等妳半天了。”
　　許宵震驚地看向他媽：“我什麽時候等他了？”
　　許宵他媽微微壹笑：“別廢話了，去給妳弟再拿套碗筷來。”
　　天都塌了。
　　許宵不明白，為什麽他媽非要把他倆往壹塊兒湊，是嫌他被操得還不夠狠、死得還不夠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