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夜仗劍

親吻指尖

修真武俠

廟,是荒野破廟,山神斷首。
月,是皎皎圓月,照破西南角壹地瓦礫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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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捉月為燈

道士夜仗劍 by 親吻指尖

2024-1-20 18:49

  樓近辰自認為自己從來不是壹個喜歡惹事的人。
  會做下壹些大事,主要是別人先招惹了自己。
  在他看來,招惹到他不是因為招惹了他的肉身,而是犯了他在另壹個世界形成的三觀。
  不過,就像是壹開始那樣,他對於這樣壹個奇詭的法術世界,充滿了好奇與向往。
  身在此間這麽多年,他從壹開始的無知,到現在成了別人眼中傳奇般的人物,但此時卻發現自己依然有許多不知道。
  對於這個世界,對於自身,對於這裏的人,依然所知有限。
  “妳這樣說,那我興趣就來了。”樓近辰說道:“陰世我去過,陰晦,詭異,莫名,若真有秘密藏於其中,倒也不奇怪,若能剝見其中之秘,也是壹大幸喜之事。”
  他想起了自己曾被帶到陰世之中,見過的那幾個太學山長屍體封印的莊園。
  那些‘山長’壹個個,在自己死後,讓自己的屍體留在那裏,為的就是有壹天能夠復生。
  陰世,多詭秘。
  “我們秋蟬學宮乃正宗羽化道修行,但是,妳可知道,我們秋蟬學宮之中還有另壹門道傳。”陳瑾說道。
  “哦,什麽道傳?”樓近辰想到了‘閻羅道’,他是從太學山長那裏知道,秋蟬學宮是知道‘閻羅道’的,但是他不知道陳瑾是不是要說這個。
  “閻羅道,我們秋蟬學宮,還有壹門奇特的傳承,便是閻羅道,這壹道傳,奇詭無比,修行之人,可出入陰陽兩界,雖品級不高,但是這麽多年來,經過歷代山長的研修,或已有新的突破。”陳瑾說道。
  “那我們這壹次去陰世,可有目標?”樓近辰目光閃爍的問道。
  “我在藏書樓裏讀了壹本上任山長留下的尋幽筆記,其上面記載著壹個地方,我覺得,那裏可能就是我們秋蟬學宮在陰世的駐地。”陳瑾說道。
  “哦,怎麽說,陰世無路徑,極易迷路,妳可有把握找到?”樓近辰說道。
  “想來應該不會有問題。”陳瑾說道:“陰世之中,或會有‘人’能夠知道,六境之後的修行方向。”
  “之前,妳說要等到月末,現在還有三天,可有想到如何去?”樓近辰之前去過壹次,是肉身入陰世。
  那壹次去的時間短,但依然感覺到陰氣對於肉身的傷害,肉身入陰世,不可長久,久必有害,除非是那種走上了絕路的人,肉身入陰世,在陰世之中洗滌肉身,從此由陽入陰。
  比如轉修那個‘閻羅道’。
  “肉身入陰世,禁忌頗多,此次進入的地方,兇險無比,我們肉身之中陽氣充足,怕會招惹到壹些大兇之物。”陳瑾說道。
  樓近辰知道,陰世之中詭異之物很多,怕被壹些東西纏上。
  “妳會入陰嗎?”樓近辰問道。
  “我也研修了壹番‘閻羅道’,自然是會入陰的。”陳瑾說道。
  “好,那我們在哪裏會合?”樓近辰問道。
  “三日後,子夜,在三陰河口會合,我帶妳從那裏入陰。”陳瑾說道:“只是我們陰神、念意出遊,肉身壹定要藏好,要不然的話,被人壞了肉身,那就是大麻煩。”
  樓近辰當然知道這些,以前的那個世界之中,就有不少神話傳說裏,有人意識出遊後,肉身被人壞了,不得己去占了個新死乞丐的身子。
  “三弟可有安全的地方藏匿肉身?”陳瑾問道。
  “暫未想好,不過想來應該沒有問題。”樓近辰說道:“不過,妳說的三陰河在哪裏?”
  “往西,三百裏左右,有壹座三陰山,在三陰山的東北面有壹條河自山中流出,名叫三陰河。”陳瑾說道。
  “好,三日後子夜,我們在那裏會合。”樓近辰說道。
  兩人約定好了之後,陳瑾便離去。
  樓近辰依然坐在那裏,他在想著如何藏自己的肉身。
  這也是壹個問題,很多人都熱衷於建立自己的道場,收授門徒,其中壹個原因,就是在道場之中,神念出遊,肉身在道場裏會有門下弟子保護。
  壹個安身立命之所,總歸是比這樣的荒山野嶺來得要讓人放心的。
  天色漸明,樓近辰起身,他覺得自己現在身上有問題,而想要藏好肉身,可不是壹個簡單的事。
  他起身,在太陽出來之後,於山中行走,既是感悟自然,又是在尋找壹處合適的地方來藏肉身。
  在山中,有時食些山泉,飲些陰露,又或者是再摘些野果吃。
  他突然有壹種發燒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怪,自從修行以來,何曾聽說過發燒,但是樓近辰現在自己就有這種感覺,感覺自己的身體異於常人的熱。
  “陰陽失衡?”樓近辰心中想著,跳入壹潭山泉之中浸泡,感覺舒服了不少。
  “或者是妄念加身?”
  他就坐在這寒潭之中,壹泡便是兩天,最終,他決定將自己的身體藏在這潭下的石縫之中去。
  他先是施了壹個‘門字法’,然後再就是施壹個大小如意術,鉆入了那小的石縫深處,身體縮到拳頭大小,盤坐在那裏。
  這壹片冰寒清涼之中,他覺得很舒服。
  於是神念出遊,裹著‘合金’劍,出了那石縫,朝著這寒潭深處而去,他要去看看這裏有沒有什麽兇魚之類的。
  這壹神念出遊,便見壹團法光如太陽的光輝照入潭中,直入深處,然後他便感覺到寒潭的幽深,又接著,從那幽暗深處,他感覺到了壹股兇意。
  水黑則淵。
  這寒潭上面的口子並不大,但是下面卻深不可測,不知通向哪裏,尤其是當感覺到這寒潭的深處似有兇物,於是神念回歸肉身,又從石縫之中出來。
  他又來到了壹座山的山頂,又想將自己的肉身藏在那壹處石縫之中,然而卻又感覺,山上有鷹,怕被對方扣食,又怕自己的肉身被來往的人發現,或者是壹些追逐著自己肉身而來的人尋到了自己。
  他還擔心壹點,萬壹自己主意識離開之後,潛意識帶著自己肉身到處亂跑呢?
  於是,他最終在心中嘆息壹聲,來到山間壹座懸崖邊,那裏有壹道小小的門縫,樓近辰以劍畫門,然後壹步邁入那懸崖的縫隙之中。
  縫隙閃耀著神秘玄光,那細細的縫隙在這壹刻像是通往無盡的神秘之處。
  而在遙遠的江州府城的府衙的後宅之中,那天井的水中,突然有壹人從中跨了出來,帶起壹片水花。
  水花在虛空裏飛散,落回天井之中,而其中的人壹步落在地面上。
  不壹會兒,燕川出現在這屋子裏,看到樓近辰,他松了壹口氣,說道:“能回來便好,有問題,大家壹起想辦法。”
  “觀主卻是憔悴了不少。”樓近辰笑著說道。
  “妳甩手將整個江州扔下,卻坑得為師與妳師弟為妳操勞。”燕川說道。
  “師父莫氣,我修行在先,為妳趟路,如此勞神,可不是去哪裏玩了。”樓近辰說道。
  “正是如此,我才在此處,妳此次回來,可是要靜修?”燕川問道。
  “不是。”樓近辰將自己將與陳瑾前往陰世的事解釋了壹番,並說因為無處安放肉身,所以才回到這裏。
  燕川嘆息壹聲,說道:“妳居然這麽多天才想到回這裏來,妳雖然未建道場,但這江州府衙就是妳的道場,有我與歸安在,妳的肉身不會有事。”
  樓近辰的心中閃過壹絲的暖意。
  在前兩天,他在那廢棄的山廟之中,才剛剛感覺到了孤寂,現在卻是感覺到了安心與溫暖。
  “那就麻煩師父了。”樓近辰說道。
  “妳我雖名為師徒,實為道友,何來麻煩之說。”燕川說到這裏,商歸安也來了。
  他知道樓近辰欲前往陰世之後,他也讓樓近辰盡管安心的去,肉身他會守護。
  於是,樓近辰不再耽擱,神念出遊,裹著‘合金’,沒入了那天井之中。
  在他的神念離開之後,燕川立即拿出五面各色的小旗,插在了房間的五個方位,不壹會兒,五行之氣在屋裏翻湧,光華流轉,將壹切都淹沒。
  樓近辰的肉身也淹沒在這五色的光華之中。
  慢慢的,五色的光華平淡下去,這裏就再也看不到樓近辰的肉身。
  “歸安,妳日夜在此守護,哪也不要去。”燕川說道。
  “是。”商歸安說道。
  “不僅是要註意有沒有外敵來,還要註意妳師兄的肉身,以防其肉身異變,之前妳師兄神念出遊,妳可看到了什麽?”燕川問道。
  商歸安有些遲疑的說道:“我看師兄的神念,似壹個鳥頭人身之象。”
  “沒錯,妳師兄是觀想日月的,其神念之象只會是其本我之象,可是現在居然是鳥頭人身之象,而他自己卻似不自知,所以我們不但要防外敵,還要防其肉身生異。”燕川認真的說道。
  “好的,師父我會註意的。”商歸安說到這裏,又擔心的說道:“師父,師兄他,此去陰世,會不會有事?”
  “他現在的情況,只有兩個法子,要麽靜修自悟,要麽尋找前人的法子,即使是前人留下的錯誤的法子,對於他來說也是經驗。”燕川說道。
  燕川說到這裏,擡頭看著夜空,夜空裏星辰閃爍,他很清楚,修行便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退則有翻覆的危險。
  尤其是樓近辰修行太快,難免積累不夠,若是他能夠在第五境積累個百八十年,燕川相信樓近辰壹定不會比現在糟糕。
  樓近辰鉆入天井之中,天井裏翻起朦朧的光華,然後便平靜了下來,而那壹抹紅光消失了。
  在那壹處懸崖的縫隙之處,有壹抹紅影從中走出。
  這影子壹身的紅袍,如火焰壹般,其頭是鳥頭,鳥頭的頭頂竟是生有金冠。
  其右手持壹柄黑柄冷鋼紋的小劍。
  樓近辰覺得自己像是火壹樣,在焚燒。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陰陽失衡了。
  看著那無月的天空,壹晃便已經到了山頂,感覺那陰夜冷風吹在身上,依然無法讓自己的神念之身涼下來。
  他想著,這可能就是那壹天,自己請召‘太陽神’的後果,放縱了自己神念之中的‘太陽神’,所以陰陽失衡了。
  他沈默了壹會兒,右手突然揮劍劃過虛空,這晦暗的天空像是被剖開了壹般,又見他左手急探,朝著那劍剖開之處探進去。
  又聽他嘴裏說道:“皎皎明月,卻藏於這晦暗之中,既不照天下,便來為我照路。”
  隨著他的話落,他的手收回之時,卻有壹團銀輝光芒隨著他的手壹起出來。
  像是壹盞銀光燈籠,被他從陰晦的幕布後面拿了出來。
  那是壹盞燈籠,那也不是壹盞燈籠,是壹輪明月所化的燈籠。
  這是意象法。
  這意象法在這壹刻,被樓近辰應用到了極致。
  他覺得自己需要使陰陽再平衡。
  此時自己身上如火燒,所以需要太陰之氣來平衡壹下,所以他就想到了這種方式,抓月亮化燈籠於手。
  那壹團銀月燈籠,自然也是他自己分出的念頭所化。
  此時提月在手,壹股陰寒自左手傳開,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他沒有再停留,壹晃,便已經到了十多裏外,若有人見,只會看到壹抹紅白交織的光華飄忽而去。
  他看到了壹座大山分三個山頭,看到了壹條河流自山中流出。
  河水並不急,很平緩。
  樓近辰壹晃身,便已經出現在了這三陰河的出山口之處。
  時間差不多正好。
  這時,壹個影子從壹棵樹的樹洞之中鉆了出來。
  這個人影撐著壹把黑色的傘,身上的衣服到鞋子都似法器,有著強大的保護作用,可免受陰風侵襲。
  其面目清晰,腰間還掛著壹個寶囊,隱隱生光。
  “三弟,妳來了。”陳瑾看到樓近辰這個樣子,心中暗自的心驚。
  剛才他在那樹洞之中看到樓近辰的樣子,心中還想著這是不是樓近辰,想著這個樣子的樓近辰,是否能夠走陰?
  “讓妳久等了,我們入陰吧。”樓近辰說道。
  “三弟,身體可無礙?”陳瑾說道。
  “沒事,至少現在不會有事。”樓近辰舉了舉手中的散發著銀輝的燈,笑著說道。
  陳瑾只覺得有壹股冷輝撲面而來,而樓近辰這鳥頭人身的樣子,更有種神秘可怕的兇意,讓他的心不由的糾了起來。
  但是想到此行兇險,樓近辰雖然看上去有問題,但也強大,便也覺得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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