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老二有時間嗎？我想找妳聊天。就在咱們常去的那家小酒館見面吧。」我關了手機，信步朝那家小酒店走去。
　　我和我的兄弟們都常來這裏，所以和老板很是熟識。
　　「喲，揚哥啊。今天怎麽這麽晚才來。」
　　酒館的陳老板人很好，平時手緊的時候，賒帳他也從來沒說過二話。
　　「這麽晚，打擾妳了陳老板。妳們要關門了吧？沒關系，在門口擺張桌子，放點酒菜，就別管我了。」我對老板說到。
　　「行，沒問題。」
　　老朋友了，他也沒說什麽。
　　桌子擺好後，陳老板和他的夥計就關門回家了，我坐在那裏自斟自飲。
　　沒過多長時間，老二就到。
　　他坐到了我的對面，先到了壹杯啤酒，壹飲而盡。
　　「這麽晚叫我出來，壹定是出事了吧？」老二問我。
　　「嗯。」我點點頭。
　　「是不是和黑皮有關？」
　　別看老二平時挺沖動，老是喊打喊殺的，但他是那種小事糊塗，大事明白的人。我雖然沒說什麽，他也猜到了壹些。
　　「早就看那老家夥不順眼了，媽的。到底是什麽事啊？」我把晚上8點，壹直到現在的事情，壹五壹十的對老二敘述了壹遍。
　　「毒品？老大，這事兒，咱可不能粘啊！咱們現在開賭場，即使被抓了也就是判個十年，表現好點，很快就出來了。可毒品可是死路，沒看電視裏老說，販毒超過50克的，就能判死刑了！咱可不能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啊。」老二壹聽馬上提醒我說到。
　　「我也知道啊，可……可咱們現在拼不過黑皮這個混蛋，他要端了咱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已經擺明說了，要是我不幹，我，妳，妳郝姐，還有底下這些兄弟……哎……」「操，嚇唬咱們？！也不問問咱們是怎麽長大的！還怕他這個？大不了和他拼個魚死網破。」老二混勁又上來了。
　　要是十年前，不，五年前，不用老二說，我早就糾集兄弟們殺過去了。
　　但是人在江湖上混久了，反而膽子越來越小了，到不是我現在怕死了，只是能讓我妥協的東西越來越多了。
　　「說這種話有什麽用啊，還是想想到底有什麽好辦法吧。」我說。
　　「他媽的，林強這個衰人，就知道和他沾邊的事，沒有好結果，妳說這小子管誰借錢不好，偏偏找上了黑皮，把咱們都給連累了，要是讓我再碰到他，他全身還能有壹快完整的骨頭，我就跟他姓。」老二恨恨的說。
　　「黑皮早就盯上咱們了，林強這事不過是個借口罷了，即使沒有這件事情，他壹樣會找其他的由頭來接近咱們。」我說到。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老祖宗的話，就是他媽的經典。」老二壹邊喝酒，壹邊說到。「林強……林強，對了，黑皮不是要人嗎，林強也早應該從醫院裏出來了吧，把這小子送到黑皮那去，反正麻煩是他惹的，別怪咱們心狠了。」「對，老大，還是妳聰明，我現在就去找他去。媽的！」老二猛灌了幾口啤酒，起身離開了。
　　當我把最後壹杯啤酒喝下肚後，我也搖晃著離開了小酒館的門口。
　　「但願林強能替我擋過這壹禍吧。」我想天空默默祈禱著。
　　第二天，就當我還在睡夢中的時候，手機又響了。
　　「餵，誰啊？」我拿迷迷糊糊的問。
　　「老大，是我啊，我把林強抓住了。」手機裏傳來老二興奮的聲音。
　　「好，好。妳們先把他押到咱們場子去，我馬上就到。」聽到這個消息，我的腦子清醒了不少，很快就穿好了衣服，出門了。
　　當我到了場子後面的小屋裏後，林強那張令我感到很不舒服的衰臉果然出現在了我面前。
　　「好久不見了，林強。」
　　「揚哥，不是我自己來的，是他們帶我來，千萬別打我，別打啊！」林強壹見到我就開始求饒。
　　壹聽他說這個，我才想起來自己曾經說過，他要是再接近到我場子500米以內，那我就把他打的連他媽都不認識他。
　　「別怕，沒事，這次找妳是為了發財的，不是打妳的，妳就放心吧。」我安慰到。
　　「發，發財？」林強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知所措的看著我。
　　「乖乖聽我的話，其他就沒事了，我保妳賺大錢。」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哦，好。」林強傻傻的回答。
　　我點點頭，從衣服裏拿出了黑皮給我的手機，撥通了裏面的號碼。
　　「餵，黑皮大哥，我是張揚啊。」
　　「怎麽，這麽短的時間，妳就想好了嗎？」黑皮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是啊，我也不說什麽廢話了，我昨天想了壹晚上這事。要不然這樣吧，咱們先試著合作壹次，我出壹個人，先跑壹趟線路，如果順利的話，那咱們就做下去如何？」我提議到。
　　「呵呵……ＯＫ，沒問題。這才是合作的態度嗎！妳說咱們也算是鄰居了，低頭不見，擡頭見，壹塊賺錢多好，何必把關系鬧僵呢？是不是。」電話裏傳來了黑皮得意的笑聲。
　　「好就這樣，下午，我派車去妳那裏接人。」黑皮接著說到。
　　「好。」我隨即掛斷了電話。
　　我轉過頭來，看了看林強。他現在仿佛壹個等待著審判的犯人壹樣，不安的看著我。
　　「別害怕，妳就要有錢了，哭喪著臉幹嗎？不過我還有提醒妳壹件事，說話之前先動動腦子，不該說的話，半個字也別吐，否則……妳自己掂量辦吧。」我說完轉身離開了。
　　和這種垃圾多呆壹秒鐘，都讓我感到難受。
　　按照約定的，下午的時候，昨天來接我的奔馳車，又出現了，不過這回坐上去的是林強。
　　我站在路邊，看著車逐漸走遠，心裏的壹塊石頭也落了地。不管這麽樣，眼前的這道關算是過去了。
　　但願老天保佑，別再給我找麻煩了。兩天後，我接到了壹條黑皮發給我的短信「車已上路」。
　　我回了壹條「祝好運」。
　　壹切看上去似乎都是那麽的正常，可惜的是天不從人願，事情還是發生了。
　　就在林強上路的第二天，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壹看，是壹個陌生的號碼。
　　「餵，妳好找誰？」
　　「張揚，聽我說，妳別說。」黑皮那熟悉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
　　「事情進行的不順利，咱們間的合作暫時停止，把我給妳的手機處理掉，以後不要和我聯系了。」電話被掛了。
　　黑皮的電話給我帶來壹絲不祥感，到底出什麽事情了，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絕對出大問題了，要不然黑皮不會讓我和他斷絕聯系。
　　我馬上開車上了五環路，把黑皮給我的手機卡順手扔出了車外，然後又回到城裏，把手機扔到了護城河裏。
　　做完這些後，我回到了家裏。
　　我剛踏進家門，手機又響了，是老二的號碼。
　　「餵，老二，什麽事啊？」
　　「大哥，妳看新聞了嗎？」
　　「新聞？什麽新聞啊？」我奇怪的問。
　　「趕快看電視，妳就知道了。」
　　我連忙跑到了客廳，打開了電視。
　　「警方今日破獲壹起重大販毒案，經過警方的大力偵破，除壹名為林強的嫌疑人在逃外，其他涉案人員均已落網，現在警方正在加緊通緝在套人員林強。通緝令：姓名，林強，男……」看著電視裏的新聞，我壹屁股，到在了後面的沙發上。
　　該死的，我實在沒想到事情已經變得這麽糟糕。
　　「老大，老大，我們該怎麽辦？」手機裏傳來了老二焦急的問詢。
　　「別急，冷靜，這兩天讓兄弟們小心點，別出什麽事。」「好，我知道了。」電話掛掉後，我茫然的靠在了沙發上。
　　雖然嘴上，我安慰著老二，其實我自己也很慌張，腦子完全亂做壹團，不知道下面該怎麽做。
　　萬壹警察查到我這該怎麽辦？這事可不比以前，在裏面蹲個十天半月就能出來，要是因為這個進去了，那就不定是什麽時候出來了。
　　「怎麽辦？怎麽辦？」我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麽註意來。
　　「叮咚……」門鈴突然響了。
　　我遲疑了壹下，小心的走到門前，從貓眼向外看去，原來是郝姐，我深出了壹口氣，順手打開了門。
　　「咦，今天怎麽這麽早回家啊？」壹進門，郝姐就問到。
　　這些天我都在在林波麗放學後，接她壹起回家的。
　　「啊…，沒，沒什麽事，所以就回來了。」
　　「哦。」
　　「姐，妳去哪了？」
　　平常的時候，郝姐很少出門的，所以我問。
　　「幾個老朋友聚會，哎呀，我那幾位姐妹活得好瀟灑啊，她們都商量著去做壹次全國旅遊呢！我好羨慕啊。」郝姐感嘆著說到。
　　「全國的旅遊？」
　　「是啊，哎……」
　　「好啊，姐妳也去吧。」我慫恿到。
　　就最近的情形來看，還是讓郝姐離我遠些比較好，我可不想把她也牽扯進來。
　　「我去？我去了，誰來照顧妳啊，誰來照顧我們的小波波啊？說得輕松。」郝姐立刻拒絕了。
　　「妳去吧，沒關系，我找個保姆來不就行了！這個機會難得啊，妳想想，人家也都有自己的老公孩子，難得這次能湊到壹起！妳看現在秋高氣爽，正是出去玩的好季節，錯過了這次，妳們可能永遠也找不到這種機會了！」我勸著郝姐，極力要她去旅遊。
　　「這……今天怎麽這麽體貼我啊？是不是有什麽陰謀？」郝姐懷疑的看著我。
　　「天地良心啊，我能有什麽陰謀？我保證在妳離開期間絕對不找其他女人，還把我們的小波波照顧得很好，怎麽樣，妳就去吧。」「哼，妳要是敢找其他女人，看我回來之後，不把妳閹掉才怪。」郝姐說著，用手在我的小弟弟上拽了壹下。
　　「啊……」
　　「既然妳都這麽說了，那我可就真去了？」郝姐挑著眉毛，半似詢問，半似回答的說。
　　「去吧，我的好姐姐，妳也應該放松壹下。」
　　「好誒。」
　　郝姐就像壹個小女孩似的，跳著回到了屋裏，開始收拾東西。
　　「呼……」終於搞定，沒有郝姐這個我最牽掛的人在身邊，我就少了很多顧慮，做事也方便多了。
　　不過我能做什麽呢？還是等待吧，現在事情可能還不象我想象的那麽糟，或許等待是最好的辦法了。
　　所謂的請壹個保姆，純粹是為了應付郝姐才那麽說的，在這個特殊的時間裏，找壹個陌生人來我家很不明智。反正林波麗以前也基本上是壹個人生活，不需要像其他小孩那樣精心照顧。
　　吃飯基本上都是從外面買的，衣服臟了，扔到洗衣機裏，隨便轉轉，再晾幹就行了。盡管和郝姐在家的時候相比差了很多，但是因為我經常帶林波麗出去吃麥當勞和肯德基，這小妮子反而和我越來越親近了。整天聽她喊著「好爸爸，好爸爸」，開始的時候還很別扭，但是後來聽習慣了，感覺還蠻順耳的。
　　就這樣過了壹個星期的時間，在我提心吊膽的過了這壹個星期之後，什麽情況也沒有發生。
　　沒有警察來調查，新聞節目裏也沒有和那莊案件有關的新聞，事情似乎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糟糕。
　　我緊張的心情，在時間的流失中，也漸漸的舒緩了壹些，生活也慢慢回復到了正常的的情況。
　　在我看來，林強已經消失了，他和他所帶來的麻煩已經永遠的和我說再見了。
　　可是老天似乎特別喜歡和我開玩笑。
　　這天，我和以往壹樣，在林波麗放學後，接她回家。
　　「好爸爸。」
　　「乖波波，回家了。」
　　林波麗拉開車門，坐到了後面。
　　「好爸爸，走吧。」
　　「呵，我成了妳的司機了。」
　　「不止是司機，還是廚師呢！今天咱們去哪吃啊？」這小妮子，從來沒有跟我客氣過。
　　「諾，給妳。」我壹邊發動車，壹邊把手中的盒子遞給了後面的林波麗。
　　「哇，是必勝客比薩。」
　　林波麗拿起壹塊就放到了嘴裏。
　　「別在車上吃，弄的哪裏都是，回家再吃。」
　　「謝謝，好爸爸。」林波麗聽話的把比薩放回去，並且從後面在我的臉上親了壹下。
　　對此，我已經習以為常了。
　　很快我們就到家了，停好車，林波麗壹手拉著我，壹手拿必勝客走進了家門。
　　就在我反手即將關上門的那壹剎那，壹只手從外面拉住了門。
　　我轉過身壹看，壹張熟悉而且令我無比厭惡的臉再次出現在了我面前，竟然是……林強！
　　「妳……」我吃驚的看著他。
　　「爸爸！」林波麗顯然也吃了壹驚。
　　「揚哥。」林強對著我，臉上勉強擠出壹個笑容來。
　　「林強，妳，妳……」林強出現的是如此的突然，以至於我驚訝的不知道做何反應。
　　「揚哥，咱們進去說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林強緊張的左右張望著。
　　「進來吧。」
　　雖然心裏極不情願，但是沒有其他好辦法，我只好暫時先放林強進了我家。
　　本來，我和林波麗是高高興興的回家，但是現在，這種和諧的氣氛完全被破壞了。
　　「波波，妳先回自己房間，把門關上。」
　　「哦。」
　　林波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緊張的看了看我們後，關上了門。
　　看到林波麗關好門後，我轉過頭，看著林強。
　　「妳是怎麽知道我家的住址的？誰告訴妳的？」我冷冷的問。
　　「我想去看看我女兒，沒想到看見妳去接林波麗，我就跟來了。」「哼，不說廢話了，直接說吧，找我幹什麽？妳現在可是全國的通緝犯，我可不想和妳有什麽關系。」「揚哥，妳救救我吧，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我現在身上壹分錢都沒了，妳壹定要幫幫我啊，求妳了。嗚……」林強再次使出了他唯壹會用的絕招，跪在地上抱著我的腿，開始痛哭流涕。
　　「滾，滾。我幫妳，我憑什麽幫妳？妳是我什麽人啊？」我甩著腿，可是林強抱得還真緊，死活就是不放手。
　　「揚哥，我看妳挺喜歡林波麗這小丫頭吧？這丫頭從小就招人愛，她要不是我女兒，我早就把她給……，嘿嘿，不過既然揚哥妳喜歡，就把她收下吧，我保證以後絕對不來找她，怎麽樣？借我點錢吧！」林強臉淫笑的，仰頭看著我。
　　「放妳媽屁，妳他媽的也算人？能說出這種話來！」聽他這麽壹說，我差點氣暈過去。
　　「求妳了揚哥，最後壹次，這是最後壹次了，妳借我點錢，我去新疆，去西藏，去雲南找個偏遠的山村躲起來，再也不回來了，我發誓，發誓肯定不給妳找麻煩了，最後壹次了。嗚……」眼見壹著不行，林強馬上換了壹副嘴臉來哀求。
　　「快滾，快滾。妳去哪和我有什麽關系？妳可是通緝犯，妳要是再賴我這兒，我可報警了。」我終於壹腳踹開了抱我大腿的林強。
　　「別，別，我走，我走。」林強壹聽我要報警，嚇得朝門口走去。
　　「哼，出去後，自己把門關好。」
　　我走到門口，看著他出了門，才轉身往屋裏走去。
　　「啪。」關門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還以為此時林強已經離開。
　　就在我邁步朝屋內走，想要和林波麗壹起去分享比薩的時候。
　　「嗚……」
　　身後突然傳來了硬物揮動時，所帶起的風聲。
　　聽到聲音後，我下意識的稍壹低頭，但是依然沒有躲過襲擊，壹根木棍重重的打在了我的後腦上。
　　突然的襲擊，壹下將我擊到在了地上。
　　「媽的，王八蛋張揚，妳不讓老子活，老子也不讓妳活了，大不了同歸於盡。」林強喊罵著，手裏揮舞木棍壹次次大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用雙手緊抱著頭，謹防頭部受傷。
　　這是多年打架得出的經驗，只要腦袋不被打壞，其他的地方都沒關系。
　　「爸爸，不要啊，不要打了，求妳了別打我張叔叔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林波麗已經從她房間裏出來，看見林強正在打我，跑過來，企圖阻止林強。
　　「滾，妳這個小賤人，從小把妳養大，吃我的，穿我的，現在幫起外人來了。」林強壹回手，「啪」的壹計耳光把林波麗打到了壹邊。
　　同時林強手裏的木棍也沒有停下，依然對我的身體猛烈打擊著。
　　「我掐死妳這個混蛋。」
　　似乎是覺得用木棍不過癮，林強丟棄了木棍，用手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雖然極力反抗著，但是剛剛遭受到了壹頓木棍的襲擊之後，我反抗的力量極其有限，林強的手越卡越死，我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
　　「哈哈，去死吧，看看我們誰先死！」林強獰笑著，不斷加大手上的力量。
　　「我要死了嗎？就這麽死了，好不值啊。」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大腦中突然冒出了這些想法。
　　隨著眼前林強的影響越來越模糊，這個不幸的想法似乎要被證實了。
　　「砰。」
　　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壹聲瓷器破碎的聲音傳來。
　　「啊……」
　　然後是林強的慘叫聲。
　　「小賤人，別跑，看我先宰了妳。」林強怒吼著。
　　卡在我脖子上的手也松開了。
　　新鮮的空氣壹下子重新充滿了我的肺部，我的頭腦也清醒了過來。
　　林波麗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迅速從裏面插上了門，林強追了過去，但只能在門外面憤怒的壹手砸門，壹手捂在自己的後腦上。鮮紅的血液，正不斷從他的手指縫隙中流出來。
　　我看了看身邊，正是郝姐最心愛的花瓶的碎片，沒想到這個花瓶還救了我壹命。
　　此時的林強已經被憤怒和受傷搞得失去了理智，也可能是認為我已經暈了過去，所以只是「咚咚咚……」的狠敲著林波麗房間的門，而把我拋到了腦後。
　　在得到喘息之後，我的體力也壹點點的恢復過來，這回輪到我讓他嘗嘗窒息的滋味。
　　看準機會，我猛的從後面躥了上去，用胳膊勒住了林強的脖子。
　　「……」
　　林強張大了嘴巴，想要呼喊，但是嘴裏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的手也不斷反抗著，想要伸過來摳我的眼睛。
　　我不僅沒有退縮，反而是和他貼得更緊，胳膊也收得更緊。他的手指壹點點伸向我的眼睛，直到觸機了我的眼皮，但是他卻沒有任何壹分力氣摳下去。
　　他的反抗越來越弱，力量也越來越小，終於，他的手慢慢垂了下去。
　　不過我並沒有松手，而是繼續勒著他的脖子，此時的我已經完全陷入到了壹種慣性的狀態之中，我的心中只有壹個目標，就是「勒緊，勒緊」。
　　或許是因為好半天沒有聽到外面的聲音，林波麗小心的把她房間的門打開了壹道縫隙。
　　她絕對沒想到壹幕殺人的場面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啊……」幼小的她尖叫著，跌坐在了地上，看著眼前恐怖的壹幕。
　　林波麗的尖叫使得我的神誌恢復了壹些，勒住林強的胳膊也放開了。
　　林強的身體，確切的說應該是屍體，順勢到在了地上。
　　由於長時間用力過度，我的身體壹下從繃緊的狀態軟了下來，向後到去，正好靠在了墻上，然後身體向下，滑坐到了地上。
　　「呼，呼」我喘著粗氣，看著林波麗，她也看著我，眼睛裏充滿了恐懼。
　　「我，我都幹了些什麽？」在理智回到我身上的那壹瞬間，我也被眼前的情景震驚了。
　　我不知道都發生了些什麽，但是有壹點可以肯定，林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