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正文 15：窈窕女郎
　　“哇……妳去火星撒野了？”
　　吳斌見郭子豪走進車行，抓住他不放，哇哇大叫：“消失十多天，手機也打不通。”
　　郭子豪笑說：“去旅行了壹趟，唉，倒黴，錢包手機被偷了，該死的老賊。”
　　他不想哥們擔憂，先隨口找了個說辭。
　　郭子豪從鬼門關轉了壹圈回來，經歷非凡，壹時也難於說清楚。恍然隔世，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拒絕了名車豪宅的誘惑，寧可自食其力，說出來只怕嚇倒壹群人。
　　“沒事，早說了，來哥們這裏混飯吃。”
　　吳斌領他進車行，說：“我帶妳去見夏總，先胡亂應聘壹份工。”
　　在辦公接待處，接待小姐和吳斌打趣了幾句，為郭子豪做身份登記，聯系夏總。“請稍侯，壹會通知妳進去。”
　　樓下大廳擺了十幾臺豪車，車旁站著身穿迷妳短裙的售車女郎，個個身材窈窕，在為幾個客戶介紹車況。車行生意壹般，女郎們清閑，沒事湊在壹起咯吱笑談。
　　郭子豪扶著欄桿，掃視了壹圈，沒見到下面有男員工，他打趣說：“阿斌，妳算是掉在花叢中，眾星捧月了。”
　　“那當然，有靚女工作才會激情四射。”
　　吳斌眉飛色舞，指著壹個長腿女郎說，“藍妮，品質怎麽樣？”
　　郭子豪往下壹看，點點頭說：“不錯，腿長腰細，可以打八分。”
　　吳斌又指著另外壹個售車女郎說：“那個小甜妹，是舒菲，藝校畢業的，才二十壹歲，下個月的生日……”
　　吳斌壓低聲音，色迷迷說：“好哥們有福共享，藍妮歸我，菲菲歸妳。”
　　郭子豪嘿嘿笑說：“不行，妳知道的，我喜歡長腿妹子。”
　　吳斌壹瞪眼睛說：“妳要橫刀奪愛？”
　　郭子豪點頭說：“不錯！”
　　“好，成交！”
　　吳斌跟郭子豪對拳擊掌。
　　兩人哈哈大笑，惹得眾女郎擡頭望上來，美目飛起秋波漣漣。
　　吳斌沖她們做了個飛吻，拍著郭子豪的肩膀，大喊，“嗨，這是豪哥，要來上班了，超級大帥哥，大家歡不歡迎？”
　　眾女郎見郭子豪身形偉岸壹表人才，拍手鼓掌齊聲說：“歡迎……帥哥！”
　　藍妮笑盈盈望上來，好奇打量郭子豪，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這裏的售車女郎也太熱辣動人了。郭子豪不禁感觸，自己以前怎麽壹心沈迷在謝媛身上，卻視而不見其他嬌美女人？
　　竟然差點為賤女人送命，真他媽不值得！
　　從今往後，他得為自己活了，漂亮美妞天底下多的是。
　　吳斌為人耿直好爽，性格外露，叭啦叭啦最喜歡勾搭美女，郭子豪跟他在壹起心情愉快，口頭上應和他，也露出了壹副色迷迷的樣子。他沖著藍妮眨巴眼睛勾搭她。
　　“喲，她對上眼了，有意思哩！”
　　吳斌嘿嘿笑說：“我剛換了個住處，租了個三室壹廳，猜猜和誰合租？”
　　“不會是她吧？”
　　郭子豪望著藍妮，有些心動。
　　“賓果！”
　　吳斌彈了個響指，“藍妮，還有舒菲，我，現在又加上妳，哇，想想就激動，今夜浪漫，場面太溫馨了。”
　　郭子豪不禁微笑說：“妳們三個各住壹屋，我睡哪裏？”
　　吳斌說：“妳小子想睡哪裏？”
　　郭子豪嘿嘿壹笑說：“我……客廳吧！”
　　吳斌鄙視說：“沒出息，戰士！拿出妳的勇氣，抽出寶劍上。我可是磨破嘴皮，才把美女哄來合租的。”
　　吳斌搓搓手，興奮說，“今天收工，晚上我們壹起去酒吧嗨壹通，先培養感情，爭取回家只用兩間房，大床和長腿歸妳，我就和小甜妹滾床單。”
　　生活的激情又來了，郭子豪好像覺得回到大學時光。
　　喝酒、泡妞，打野架，無所顧忌的生活，過癮！
　　郭子豪忽然想起在餐廳見過的絕色美女，那個妞足可以上九分，美貌嬌嫩，壹雙渾圓大腿讓他印象深刻，他忍不住打聽問：“那個叫什麽……哦，夏可兒，妳不泡了？”
　　吳斌嘆口氣說：“呃……哥失戀了。她可不簡單，我只是個被棄用的、眾多備胎的之壹，絕色美女人人愛啊，搶著為她拎包賠笑的男人多如牛毛，我算個屌毛。”
　　郭子豪拍拍吳斌的肩膀，“雄起，放蕩哥！她人呢？”
　　吳斌指指總裁辦公室，“在裏頭。很快妳就見到了。”
　　郭子豪吃驚失聲問：“啊？她是老總？”
　　吳斌怪笑說：“也差不多。”
　　郭子豪忽然想起來，吳斌說過，夏可兒是老板的掌上明珠，這間車行是她家的。娘的，在這裏上班就像跌進了紅粉堆，遠比他之前在的公司強百倍，看來，真是放棄壹棵樹，就擁有壹片森林，甩開老肥婆，撲進美女窩……但不知道能不能應聘上？
　　郭子豪想到原來的公司，自然也就想到謝媛的背叛，心頭發酸又強行壓住。
　　對她死心吧！
　　郭子豪催眠暗示自己，美妙的時光在前方。
　　“郭先生，夏總請妳到辦公室。”
　　接待小姐過來說。
　　吳斌沖他做個手勢說：“去吧，OK！絕對沒問題。”
　　郭子豪點頭，收拾心情，隨著接待小姐的指引，走向總裁辦公室。
　　“嘚嘚！”
　　“請進！”
　　壹個年輕甜美的女聲。
　　郭子豪忽然有點莫名緊張，整理衣領推門進去。
　　夏可兒坐在辦公桌後，翻看整理壹堆資料，沒擡頭，伸手指指旁邊的茶盤，“請坐，麻煩妳燒水泡著茶，我壹會就好。”
　　她很自然吩咐著，就像對熟悉的朋友壹樣，不像是應聘員工。
　　郭子豪趕緊過去燒水洗茶杯，將淩亂的茶盤清理幹凈，倒掉茶渣，換上新茶……他利索泡著茶，空暇打量夏可兒。
　　這個女人實在太美了。郭子豪暗暗將她的分數提高到九點二。
　　秀發高高紮起來，清爽典雅，臉上略有淡妝，秀眉，瓜子臉，但不顯瘦，最讓人動心的是肌膚，白皙剔透，十分養眼，她身穿定制的職裙，散發出壹種淡雅的美，讓人不敢多看。
　　她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
　　“抱歉！耽誤了妳兩分鐘時間。”
　　夏可兒走過來，伸出手。
　　郭子豪跟她握了握手。她手指纖長，又白又滑有點冰涼。
　　夏可兒在茶盤對面坐下。
　　近距離看她的美貌更是驚人，肌膚白膩無暇。郭子豪微微壹呆，垂下目光，卻偏生又看她見圓潤修長的玉腿，任何男人都為為之炫目。
　　夏可兒問：“郭子豪，妳是吳斌的朋友？”
　　郭子豪點頭說：“是大學同學。”
　　“俗話說物以類聚，但妳跟吳斌不壹樣。”
　　夏可兒優雅端起茶杯，抿了壹口，“瞧著順眼多了。”
　　“咳！”
　　郭子豪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心想吳斌哪裏得罪妳了？
　　夏可兒撇嘴說：“那家夥……哼，成天跟售車野女郎勾三搭四。如果不是他能說會道，銷售業績好，早該被炒魷魚了，希望妳別以他為榜樣，多做好分內的事。”
　　這小妞口氣貌似老成。郭子豪暗笑。不過聽她意思，竟是肯錄用他了，居然什麽都不多問？
　　“細節看全局，妳人不錯。”
　　夏可兒似乎看透他的疑惑，說：“觀察妳泡茶的過程，就知道妳是個細心又負責的男人。我們這裏售車也不需要多高的學歷，做事機靈貼心，反應快，觀顏察色，能攏住客戶就行。”
　　郭子豪點點頭。
　　夏可兒說：“很好，男人就該穩重些，別滿口跑火車，唧唧歪歪，讓人討厭。”
　　郭子豪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妞兒真是處處針對吳斌冷嘲熱諷。不是冤家不聚頭，說不定兩人有戲呢，這情況他得告之吳斌。
　　夏可兒仔細看了郭子豪壹眼，呆了壹下。
　　郭子豪的笑容明朗，但眼神深處又有點憂郁，兩者融合，更具有壹種特別的吸引力。
　　夏可兒忽然問：“妳有女朋友嗎？”
　　郭子豪想不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搖搖頭。
　　“失戀了？”
　　夏可兒步步緊逼。
　　郭子豪皺眉，不得不說：“抱歉！我似乎是來應聘工作的。”
　　夏可兒笑起來，說：“呵，沒關系，隨意聊聊，妳不想說就算了。”
　　她的笑明媚動人，暖融融讓人瞧著渾身舒泰，和初次見面冰美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這美女的笑真是迷死人不償命，還有點小八卦。
　　忽然，辦公室門壹開，從外面進來壹個女人。
　　是個美少婦，衣裝成熟幹練，秀挺的鼻梁兒上架著壹副無框眼鏡，妙目有神，進來立刻掃視了郭子豪。
　　“可兒，妳在幹什麽？”
　　美少婦皺眉問。
　　“沒事，資料整理好了，我出去做事。”
　　夏可兒站起來，指指郭子豪說：“他是來應聘的，人不錯！”
　　她笑著溜出門，背影風姿卓卓。
　　郭子豪楞神，想不到被夏可兒戲耍了，難怪覺得有些不對勁。
　　現在進來的才是正牌夏總，是夏可兒的母親，年紀應該有四十多歲了吧，但看上去美艷動人，像個才出三十的風韻少婦。
　　少婦跟郭子豪握了手，說：“妳好，郭先生，我叫夏琴，妳的履歷我剛才看過了，妳以前是做地產策劃的，怎麽會要改行？”
　　夏琴問：“我想知道原因。”
　　郭子豪的腦海裏還停留著夏可兒的倩影，壹時沒反應過來。
　　夏琴喊了壹聲，“郭先生。”
　　郭子豪收拾情緒，端正說：“您好，夏總。我被解雇了，考慮換壹個行業重新開始。”
　　夏琴微微驚訝，“解雇？”
　　郭子豪說：“我不想刻意隱瞞什麽，地產公司內部競爭很激烈，在競聘經理崗位上，我輸給了對方，被對方找茬解聘，但我自信能力不差，請給我個實習的機會，壹定做好。”
　　“嗯，這樣說比較坦誠。”
　　夏琴點點頭，“這家車行是我創立的，針對高端客戶，買家都是大戶，需要高素質服務，誠心待客。”
　　郭子豪點頭應聲，心想壹個女人白手起家真不容易，不知道他丈夫是幹什麽的，女從母姓，難道是離婚了。
　　夏琴說：“售車跟賣房同是服務業，我想聽聽妳可有什麽好的銷售建議。”
　　郭子豪略略壹思量，整理壹下以往的工作經驗，侃侃談了壹番。
　　夏琴又問了幾個問題，郭子豪壹壹對答應付。
　　“很好！”
　　夏琴滿意稱贊：“很有才華，做售車有些可惜了，不如為車行重新規劃銷售策略，唉！我們這壹行也難做，競爭大，車行還被別的公司挖走了兩個主管。”
　　她嘆口氣，“車行現在都是些沒心思的年輕女人，成天胡鬧，希望妳能多上心做好管理。”
　　郭子豪壹楞，“做管理？”
　　夏琴點頭說：“是的，妳如果方便，明天就來上班，做銷售主管，底薪加總銷售提成。”
　　“我沒經驗，不如先試用，從底層做起。”
　　郭子豪忐忑不安，想不到她會直接聘用他做經理。
　　夏琴微笑，“就這樣定了，行不行我能判斷。”
　　她將郭子豪送出門，指著售車大廳的女郎，“希望妳能管理嚴格些，尤其是我女兒……唉！”
　　她看了夏可兒壹眼。
　　夏可兒怎麽了？
　　夏琴看似欲言又止，返身回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