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癮

木西西澤

都市生活

盛夏的午後,烈日把地面烤的滾燙。
撲面而來的熱風,地底下不斷蒸騰冒出的熱氣,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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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那又怎麽樣?

成癮 by 木西西澤

2024-5-1 22:10

夏致的電話壹直沒有聯系上,周時裴回到A市時,張嬸和他說夏致沒有回來過,似乎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可兩人好好的,夏致怎麽就突然不見了。

周時裴神色倒是很冷靜,他去了壹趟夏家,找夏致的伯伯。

夏伯伯見周時裴親自找上門,也很意外,他當下小心謹慎了幾分,笑著請人進來,詢問來意。

周時裴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夏致有來過這兒嗎?”

“夏致?”夏伯伯壹楞,隨後搖頭:“沒有,他沒來過這兒,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周時裴怎麽過來這邊找夏致了?

“他前兩天說去壹趟他爺爺那兒,之後就壹直沒有回去過,我以為您會知道什麽。”周時裴的語氣雖然溫和客氣,卻給了人壹種無形的壓迫感,那雙淡色的眸子沈靜而冷淡。

“這……我也不清楚,我沒聽說過我爸見了夏致,您等我問問。”

很顯然,夏伯伯看起來什麽都不知道。

周時裴也就不再多說,微微頷首:“不用了,既然您不知道,那我就去壹趟夏致的爺爺那兒。”

他不打算久留,說完就準備離開。

夏伯伯上前壹步,是想要阻止的,但周時裴身邊跟了人,他根本就近不了對方的身。

壹想到自己的父親可能瞞著他們私下裏見過夏致,他的心裏也有些不安,加上如今周時裴直接上門來要人,擔心真出什麽事,他趕緊道:“我和您壹起去吧。”

周時裴沒同意也沒拒絕,算是默認對方跟著了。

夏爺爺的住處離得也不遠,周時裴開車過去,不到十分鐘。

老人對他們的到來好像並不是很意外,只看了周時裴壹眼,之後就沒再給過任何眼色,當然也沒給自己兒子什麽好臉色:“妳怎麽過來了?”

周時裴站在門口沒進去,夏伯伯臉上有些尷尬,先壹步的開口:“爸,我來是想問問,妳這兩天是不是見夏致了?”

夏爺爺沒有否認,看了眼夏伯,淡淡道:“怎麽?我要見夏致,還得先經過妳的同意,跟妳報備壹下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爸,妳見夏致有什麽事嗎?他現在人呢?”夏伯伯蹙了蹙眉頭,他過來就是想從中斡旋的,自然不想讓周時裴和自己父親直接對上。

這也是周時裴先去找夏伯伯的原因,他直接過來,就會顯得過於強勢,對方畢竟是夏致的爺爺,他還不想太不客氣。

“所以妳現在是幫著外人來找我要人的?”夏爺爺語氣帶著陰陽,隨後才打量了壹眼周時裴:“妳就是周時裴吧?怎麽?周家再有權有勢,還管得了別人家的事嗎?妳們壹個兩個瞞著我,打算把我當傻子呢?我還沒到老糊塗的年紀!”

他說話時振振有聲,胸口起伏著,臉上的表情也是怒意橫生,就差沒有指著鼻子罵人了。

夏伯伯看了眼周時裴的臉色,發現對方神情壹如既往的平靜後,才又收回目光,皺著眉頭道:“爸,所以夏致真的在妳這兒嗎?”

夏爺爺冷哼了壹聲:“他怎麽會在我這兒,那天見完面就走了,不聽勸告,冥頑不寧。”

壹直安靜的周時裴,聽到這話才開口:“好,既然夏致不在,那我就不打擾了,人我會自己找,但我希望是真的和各位沒什麽關系。”

他的語調雖然斯條慢理,甚至聽不出半點不虞,但最後壹句不輕不重的話語,卻讓人難以忽視。

夏伯伯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父親,希望夏致的事真的和他沒什麽關系。

夏爺爺臉色也更冷了起來,“周先生,首先,夏致是我們夏家的人,跟妳是沒什麽關系的,妳有什麽立場在我面前說這話?雖然夏致不在我這兒,但我也絕對不會允許他被騙著跟壹個男人在壹起,妳欺負他年紀小不懂事,引他走上歧途,這種手段難道光明嗎?”

本來準備離開的周時裴聽到這話,停頓了壹下,這才淡淡道:“不光明,那又怎麽樣?”

“妳……”

“妳是夏致的爺爺,我願意尊妳是個長輩,但不代表什麽人都能在我面前說教,夏致不是妳們夏家的人,也不是妳兒子留下來的壹件遺物,他是個有生命的個體,他只屬於他自己。”周時裴說完,沒再停留。

身後跟著的人立刻快壹步的替周時裴拉開了車門,周時裴上車以後直接吩咐手下的人:“盯著夏致的爺爺,把這幾天對方見的人都調查壹遍,安排所有人下去,我要在24小時內,得到夏致的消息。”

夏致爺爺說的話,他壹個字都不信,夏致是見完對方以後才失蹤不見的,這事多多少少得跟夏致的爺爺有點關系。

而且對方對夏致不見了這件事,沒有絲毫的擔心緊張,卻會再三強調讓他離夏致遠壹點。

既然不是完全不在乎夏致,又怎麽會對夏致的人身安全不聞不問呢?除非是對方認定夏致壹定是安全沒事的。

他現在不知道夏致在哪,也不知道夏致的爺爺在中間到底有沒有做什麽,但很顯然,對方不會跟他透露出半句,與其在這兒浪費時間,浪費口舌,讓自己的人去找速度會很快。

回去以後,周時裴壹言不發的去了書房,夏致的電話依舊聯系不上,他心裏隱隱的不安。

這件事是他的疏忽,他就應該安排人跟著夏致的。

可現在,除了等消息以外,他什麽都做不了。

還好,他手底下的人辦事很快,當天晚上,就有了夏致的消息。

調查的地點,最後落在了市外郊區的某私人醫院,上面的資料顯示,這是壹家主要做心理矯正的醫院,裏頭的病患又以青少年居多,正值叛逆期的階段,大多數是父母覺得自己孩子心理有問題,才送進去治療的。

夏致居然被送去了這種地方。

周時裴已經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沒像現在這樣生氣了,可比起生氣,他更擔心的還是夏致,這不可能是什麽正經醫院的,什麽心理矯正?

夏致根本就沒病,但這些人居然信誓旦旦的跟夏致的爺爺說,讓他放心壹定能治好,等出來以後,保證給他壹個滿意的孫子。

周時裴坐在車上,車輛行駛的方向正是郊區的這家醫院,他手裏拿著的是所有關於醫院的調查資料,以及夏爺爺和那邊在網上的聊天記錄,聊天記錄是他這邊技術人員侵入對方電腦以後拿到的。

迂腐的老人被網上的廣告吸引,然後聯系了這家醫療機構,對方用天花亂墜的話術壹步步忽悠著老人相信了他們的話。

老人急於求成,大概是想趁著他出國的這段時間把事情做完,問那邊壹個星期能不能治好,那邊為了高額的治療費,滿口保證,在價格上翻上了兩倍。

之後就是匯款記錄,夏爺爺甚至沒有做絲毫查證,相當痛快的就把錢付了。

所以,是夏致的爺爺以約夏致見面為由,把他叫出去,然後聯合醫療機構的人把夏致給送了進去。

“再開快壹點。”周時裴放下資料,提醒司機,沈沈的眸子裏壓抑著情緒。

已經第三天了,這三天夏致會是怎麽過的,他根本不敢去想。

周時裴心知肚明,他們不會有什麽正規的治療手段。

“是。”車裏的司機和下屬也不敢說什麽,他們從沒見過周時裴這個樣子。

這壹片的郊區比較偏,夜晚的車輛很少,司機以最快的速度在黑夜中行駛著,地圖上顯示離目的地只剩下壹公裏多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的拐彎處,突然從黑暗中沖出了壹個人影,就在道路的正中央。

接著就是壹陣響徹天的刺耳剎車聲,在這樣的夜裏,格外的??人,司機也被嚇得不輕,手心都出了汗,下意識的看向馬路上的人影。

對方明顯也被嚇到了,渾身看起來格外狼狽,卻沒有絲毫猶豫,跌跌撞撞的繞開他們打算繼續往前跑,拐彎處又有車燈亮起來。

周時裴坐在後面,剎車時的慣性讓整個身體前傾,之後又重重的撞到座位上,他往窗外瞥了壹眼,就立刻認出了那道身影,壹瞬間快速的解開了安全帶,甚至是有些急切和狼狽的推開車門下車,擡手把人攔住。

對方跑的急,直接就撞進了周時裴的懷裏。

“夏致。”周時裴把人抱在了懷裏,連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的聲音裏帶了幾分的顫抖。

懷裏的身體明顯在應激的發抖,下意識掙紮的時候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身體又開始僵住,隨後像抓救命稻草般的緊緊抓著周時裴的衣服,壹時間分不清現實和幻覺,抖著唇,壹遍遍喊著周時裴的名字。

他的聲音很輕,就像是本能壹樣,明明是第壹次開口,卻仿佛已經在心裏喊了無數遍壹樣,流暢的沒有絲毫阻礙。

但周時裴的註意力顯然沒在這上面,夏致的身體壹直在抖,衣服是濕的,好幾處還有血跡,像是有擦傷。


緊緊抓住他的手用力極了,明顯還陷在驚嚇之中。

馬路上停了好幾輛車,有周時裴這邊的,也有從對面過來的,那邊的人下了車,看到周時裴壹行人,倒是十分有禮貌的開口:“先生,實在很抱歉打擾妳們了,妳懷裏那位是我們醫院的病人,精神有點問題跑出來了,我們現在要帶他回去。”

夏致聽到這道聲音後,在周時裴懷裏抖得更厲害了,周時裴蹙眉,抱緊了懷裏的人,壹邊輕柔的安撫,壹邊開口吩咐自己身側的人:“先報警,看好這裏所有的人,壹個都別讓他們跑了,我先帶夏致回去。”

“好。”跟在周時裴身後的人是壹個全然陌生的面孔,對方臉上甚至沒有多余的表情。

周時裴說完彎腰,把夏致抱著上了車。

外頭的聲音尖銳刺耳:“報警?妳們是在搞笑嗎?我勸妳們別多管閑事!”

話還沒說完,周時裴這邊身後的車子裏陸陸續續又下去了壹些人,跟平時看到跟在周時裴身邊的那些熟面孔不壹樣,這些人哪怕是夏致都從來沒見過的,壹個個很明顯都訓練有素。

周時裴沒空顧及這裏的人了,只能交給手下的人去處理,夏致的身體還在發抖,卻緊緊抓著他不肯松開。

“先去醫院,把後座的擋板打開壹下。”周時裴對著司機道。

司機看了眼後座,點點頭,隨後擋板升起來,遮住了前後的視線。

周時裴看著懷裏的人,聲音很溫柔,像是生怕嚇到懷裏的人壹樣:“夏致,妳衣服是濕的,我要幫妳把它脫下來。”

夏致在他的懷裏,沒多大反應,不確定有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麽,但看周時裴動手要脫衣服的時候,又仿佛懂了對方的意思,配合著周時裴的動作,把壹身濕衣裳全部脫了下來。

周時裴用自己的大衣外套,把夏致裹住,抱在懷裏,也註意到了夏致身上大大小小的傷。

整個人都被熟悉溫暖的氣息包裹以後,夏致的身體才開始漸漸停止發抖,縮在周時裴的懷裏,閉上了眼睛。

兩人壹路上都沒什麽交流,周時裴沈默的看著懷裏的人,眼裏卻冰冷的恨不得想殺人。

他很少有這種暴虐的情緒,夏致的手還會下意識的去抓他的手,周時裴感受到掌心的溫度後,眸光又漸漸暖下來。

進醫院後,夏致基本不讓任何人近身,醫生要給他檢查身上的傷,他也不願意,就抓著周時裴不放。

周時裴只好把人抱在懷裏,陪著他壹點點的做檢查,夏致才稍微肯配合壹些。

還好,最後檢查結果出來,都只是些表面上的傷口,只不過夏致的胳膊有輕微骨折,但都不算很嚴重,恐怕真正要關心的,還是精神上的傷害。

夏致離不開周時裴,壹旦周時裴要起身或者離開,對方就會如同驚弓之鳥壹般,立刻警醒的抓住他的手。

周時裴只能寸步不離的守著,甚至都沒空去查夏致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夜已經很深了,夏致卻睡得很不安穩,幾次驚醒,下意識的睜眼找周時裴,然後把人抓緊。

周時裴本來是坐在床前守著他的,見狀放輕了聲音道:“妳往裏頭睡壹點,我陪著妳睡。”

夏致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些,稍稍松了拽緊周時裴的力度,往側邊挪了幾分,周時裴掀開被子躺了上來。

醫院的單人床睡兩人很擠,周時裴之所以不睡床上,就是為了能讓夏致睡的寬敞舒服些,這會躺在壹起,他也生怕碰到夏致身上的傷,動作上格外的小心,幾乎是小心翼翼的把人摟進自己的懷裏。

這壹次夏致才真正的睡過去,沒有再次被驚醒,周時裴看著懷中熟睡的人,冷靜下來後,才突然想起,今天夏致,好像開口叫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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