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球迷

　　“先生們、女士們，歡迎您選乘星空聯盟成員聯合航空公司UA5022航班前往印第安納波利斯，機門已經關閉，請您關閉手機等電子設備，並系好安全帶。現在為您播放安全須知錄像，請留意收看，我們機組全體成員將竭誠為您服務，祝您旅途愉快，謝謝。”壹個柔美的女聲在張瑜和庫裏耳邊響起。
　　今天是聖誕節後的第二天，兩人乘坐飛機趕回印第安納，12月30號鬥牛犬隊要前往客場挑戰密爾沃基州大，回去之後球隊還要訓練。
　　兩人在座位上低聲談笑著，討論聖誕節之後的賽程。
　　“頭兒，我們什麽時候再打普渡大學？”庫裏問道。
　　“看情況吧，他們是大十聯盟的球隊，如果能進入瘋狂三月，有可能會碰到，否則就得等到下個賽季了。”張瑜將安全帶仔細系好。
　　地平線聯盟球隊數量有些少，巴特勒每個賽季都要和其他聯盟的球隊對戰，才能滿足壹個賽季的比賽數量要求。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張瑜發現前排壹個白人男生頻頻回頭看向他們，不斷張嘴又閉上，好像要說什麽。
　　“請問妳有什麽事嗎？”在他又壹次轉頭的時候，張瑜好奇問道。
　　白人男生貌似沒想到張瑜會主動和他說話，被驚的身體往後仰了壹下。
　　庫裏也好奇的側過身來看向他。
　　“嗨，Z教練，斯蒂芬，我……我也是巴特勒的學生，從妳們壹上飛機我就註意到妳們了，能合個影嗎？壹張就好！”白人男生有些磕磕絆絆的說道。
　　張瑜啞然失笑，沒想到坐飛機竟然碰到了球迷，爽快說道：
　　“壹張怎麽夠，最起碼也要兩個人各壹張吧？還是說妳只想和我們其中壹個人合影？”
　　“不不不，我只是擔心妳們會厭煩，謝謝！”白人男生連連擺手，非常驚喜的說道。
　　隨後，張瑜和庫裏題跟他合照了幾張照怕您，引起周圍不少人註目，但這終究不是在印第安納，更不是在巴特勒，其他人都不認識張瑜和庫裏，看了兩眼就把目光收回去了。
　　“謝謝妳們，我可是看了鬥牛犬隊的每場比賽……Z教練，我們今年戰績這麽好，是不是能進入瘋狂三月？我馬上就要畢業了，這四年來，我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鬥牛犬能打錦標賽。”白人男生充滿期待的看著張瑜。
　　張瑜沈默了壹下，緩緩點頭：
　　“我向妳保證，我們壹定能打進瘋狂三月！”
　　“太棒了！到時候我壹定會去現場給球隊加油！”白人男生小小的揮舞了壹下拳頭，臉色興奮的有些發紅，心滿意足的轉過頭去。
　　庫裏把頭湊到張瑜耳邊，笑著低聲道：
　　“頭兒，這是我在學校外第壹次被人認出來！”
　　“妳喜歡這種感覺嗎？”張瑜笑道。
　　“當然，我剛才感覺自己就像球星壹樣，那種被人喜歡的感覺……太美妙了。”庫裏臉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笑容。
　　“那就好好練球吧，只要我們壹直贏下去，打進瘋狂三月，打進三十二強，打進十六強……贏下總冠軍，全美國的人都會認識妳，妳會收獲壹大批球迷。”張瑜緩緩說道。
　　隨著他的講述，庫裏眼中的憧憬之色越來越濃：
　　“就像是科比和韋德壹樣嗎？”
　　“科比？那還差得遠。”張瑜笑著搖頭，“他們是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有很多球迷的超級巨星，NCAA的球星只在美國有知名度，外國人不看NCAA的，比如在中國，連知道NCAA的人都很少。”
　　他頓了壹下，目光看向舷窗外：
　　“如果妳想成為萬眾矚目的超級巨星，就去NBA吧，那裏有最強的對手，最可靠的隊友，最激烈的競爭，在那裏脫穎而出，妳就能在全世界聲名鵲起，凡有球場處，必有人誦妳名。”
　　說到最後壹句的時候，張瑜笑了笑。
　　“那妳喜歡這種感覺嗎，頭兒？”庫裏反問道。
　　“當然了，誰不喜歡萬眾矚目的感覺呢？”張瑜笑道。
　　“但NCAA在中國不出名，妳不想被家鄉的人知道嗎？”庫裏疑惑道。
　　“飛機即將起飛，請乘客們系好安全帶，請勿在過道上走動……”張瑜剛要回答，柔美女聲再度響起。
　　“嗡——”
　　飛機開始啟動，在跑道上逐漸加速，引擎的轟鳴聲越來越大，直至充塞滿人的耳朵。
　　過了好壹會兒，飛機才平穩的飛上天空，巨大的噪音漸漸減弱，直至消失。
　　張瑜看向窗外，淡淡道：
　　“所以，我也會去NBA。”
　　此時，飛機升到了對流層，平穩的進行飛行，耀眼的陽光毫無遮攔的透過舷窗照射進來，灑下壹片光明。
　　兩個多小時後，飛機降落在印第安納波利斯國際機場，張瑜和庫裏打車回學校。
　　進入校園後，兩人分別，張瑜回到自己的公寓。
　　三天沒住的房間已經積了少許灰塵，張瑜簡單的打掃了壹下，又去超市買了些食物放在冰箱裏，才總算有時間休息。
　　他癱倒在沙發上，打開電視，頻繁的換著臺，不知道該看些什麽。
　　在2006年，手機還是直板的，最火的遊戲是《魔獸爭霸》，這讓最多玩壹玩《英雄聯盟》的張瑜根本無從下手，而他對於美劇絲毫沒有興趣，壹種無聊透頂的感覺在他心裏開始滋生。
　　“叮……”
　　就在張瑜以電視作為背景音發呆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他拿起來壹看，是馬克鮑姆打來的。
　　“餵，馬克，最近還好嗎？”他接起電話。
　　“還行，就是前幾天剛剛向德意誌銀行支付了上個月的保費。”馬克鮑姆說道。
　　張瑜笑了笑：
　　“這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明年三月，最多到四月，次貸市場就會迎來震蕩，到時候我們就不用往外掏錢了。”
　　“這些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我有心理準備……妳明天有事嗎？”馬克鮑姆不在意的說道。
　　“沒有，實話告訴妳，我現在很無聊。”
　　“那好，想不想看壹場NBA的比賽？我手裏有兩張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