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舊社會把人變成妖，新社會把妖變成人

　　看到自己選的這位的良人不但不聽自己解釋，反而還連聲哀求，殘酷的希望那個道士殺掉自己之後，那個半人半蛇的女性蛇妖似乎整條蛇都崩潰了，眼中的神色也瞬間就變得木然了起來。
　　她扭過頭，壹臉失神落魄的看向了孔清。
　　“不錯，奴家是蛇妖，那個漁夫也是奴家殺的，與我家郎君無關，道長您如果是想要為民除害的話，就可以動手了！”
　　聽到女蛇妖的話之後，男子立刻跟著喊道。
　　“仙長您看，這個妖怪承認了，事情就是她幹的，您快動手降妖吧！”
　　男子的這句話才壹出口，就好像刀子壹樣再次插在了女蛇妖的身上，讓她的身軀再次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壹下，眼中的神色越發的木然。
　　“不急！”
　　孔清手握著念珠，歪過頭看了看這個男子。
　　“這位郎君，人貴有自知之明，現在該妳了解自己的身份了。”
　　“某的身份？”
　　男子壹臉茫然的眨了眨眼。
　　“某有什麽身份……”
　　還沒有等他的話說完，孔清的手已經輕輕壹抖。
　　“化形！”
　　隨著香火願力的落下，那個已經跑到了孔清身邊的男子在壹臉的錯愕之中，身不由己的演了壹出跟剛才的那個女子壹模壹樣的變身過程。
　　只不過與變身完畢之後依然可以保持半人半蛇的女子不同，男人變身之後除了壹個腦袋之外，其余的部分都變成了蛇軀，而且也沒有那個女子那麽粗壯，總的看起來，就好像是壹條人面蛇壹樣。
　　“啊……”
　　變成了人面蛇的男子發出了驚慌的呼喊聲，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壹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這是怎麽了……不！這不可能，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妖怪……”
　　接著，人面蛇好像想到了什麽，他扭過頭，看向了旁邊的女子，眼中帶著仇恨的目光。
　　“我明白了，是妳……是這個妖孽害的我，對不對？”
　　本來壹臉木然，但求壹死的女蛇妖在聽到這個男人的話之後，她竟然笑了！
　　“郎君妳在說什麽？”
　　隨著話音，半人半蛇的女蛇妖臉上帶著嫵媚的笑意，身軀在地上遊動著，來到了人面蛇的跟前，舉起手朝著對方勾了勾，蛇尾微微挑動了壹下。
　　下壹刻，人面蛇就驚恐的發現自己居然熟練扭動著身體，沖上去跟對方纏繞在了壹起，接著壹股熟悉的感覺瞬間從他的下半身沖到了自己的腦袋頂上。
　　“這，這是怎麽回事？”
　　“郎君妳感覺到這種熟悉的感覺了，是吧？”
　　女蛇妖用兩只手捧起人面蛇的頭顱，輕輕的吻了壹下，接著蛇尾壹絞，瞬間人面蛇的身軀就發出了壹陣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其他感覺的顫抖。
　　“郎君……”
　　半人半蛇的女蛇妖低下頭，壹條修長的蛇信在人面蛇的臉上舔動著。
　　“妳也不想壹想，奴家是蛇妖，奴家的郎君怎麽可能是人……”
　　“不！”
　　人面蛇的臉上出現了驚恐的表情。
　　“我是人，不是妖怪……我是良家子弟……我是人……”
　　看到這只人面蛇似乎整條蛇都已經快要崩潰的樣子，女蛇妖沒有再繼續刺激它，而是擡頭看向了孔清。
　　“這位仙長，這種用香火願力刺激我等化形的事情乃是我佘家不傳之秘，敢問仙長妳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
　　孔清看著眼前的人面蛇和女蛇妖，眼中閃過了悲憫之色。
　　“在妳裝作昏迷的這幾個時辰裏，貧道剛剛在妳的記憶中壹天壹天的翻看了妳的生平。
　　貧道看到了妳還是農家女子的時候，被蛇妖化作美少年引誘的場景；看到了妳迷迷糊糊修煉《師子臆摩呼羅迦成就經》的歷程；看到了妳在食人的欲望與善良的天性中艱難掙紮的心路；看到了妳在黑暗中壹點壹滴沈淪的悲哀；看到了妳對這個男人動心時候的粲然壹笑……
　　妳這壹生所有的經歷，貧道都看到了，都了解了。”
　　“是嗎？世上居然有如此神奇，能看到別人記憶的法術嗎？奴家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女蛇妖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絕倫，眼中帶著悲憫的年輕道士，神情微動，似乎是想要說什麽，又被她制止了壹樣。
　　她微微壹笑，低頭溫柔的看向了雖然跟自己纏繞在壹起，但壹直想要掙脫的人面蛇。
　　“那仙長既然看到了奴家的壹切，那就該知道這個男人確實是被奴家所害，不知道仙長……”
　　“不可能！”
　　孔清搖了搖頭，眼中雖然帶著幾分悲憫之色，但臉上卻壹片冰寒之色。
　　“他跟妳當初壹樣，已經沒救了。貧道如果現在放過他，他日壹定會有人被他所食。率獸食人者，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是嗎？這樣也好！”
　　女蛇妖點了點頭。
　　“奴家也擔心自己死後，這個男人無人照顧，壹起走也好，黃泉路上也有壹個伴。”
　　“不！”
　　聽到孔清和女蛇妖的話之後，人面蛇的臉上驚慌的大喊大叫了起來。
　　“我沒有做過壞事，也沒有吃過人，我是良家子弟，我不能死……”
　　壹邊說，人面蛇壹邊拼命的扭動身軀，似乎是想要解除跟女蛇妖纏繞在壹起的狀態，然後立刻逃生。但他的力量和體型都遠遠小於對方，所以不管怎麽使勁都沒有辦法解除。
　　“郎君！”
　　女蛇妖雙手捧起對方的臉，溫柔的在他的額頭上吻了壹下。
　　“還記得當年妳我結發時候說的話嗎？不求同生，但願共死，郎君，現在就到了應驗我們二人結發誓言的時候了。”
　　“不！我不要應誓……”
　　人面蛇似乎被嚇壞了，他拼命的扭動著身軀，想要跟女蛇妖脫離開來，但是他不管怎麽扭動都無法掙脫對方，情急之下，他竟然對著眼前女蛇妖胸前高聳的部位壹口咬了下去。
　　“都是妳，都是妳這個妖怪害了某的，某不要死！妳快放開某……”
　　不知道是女蛇妖沒有抵抗，還是在變身成為人面蛇之後加強了這個男人的牙齒，總之這壹口下去，鮮血瞬間就從人面蛇的齒間溢了出來。
　　女蛇妖並沒有反抗，而是忍著疼痛，擡頭對著孔清嫣然壹笑。
　　“其實從進了仙長妳的那個神奇的空間之後，奴家就知道這次不可幸免了，但還是懷著壹點僥幸之心，想要瞞過仙長，現在看來真是可笑。”
　　說著，女蛇妖垂下頭，黑色的長發從頭上滑落，露出了自己的脖頸。
　　“雖然仙長您已經用法術看到了奴家的壹生，但奴家還是要跟仙長您說壹句，佘氏家族的實力並不是奴家所能看到的那些……”
　　“貧道知道！”
　　聽著女蛇精的話，孔清頓時搖了搖頭，發出了壹聲喟然長嘆。
　　“妳放心，不管是佘氏家族還是背後的黑手，貧道這次都壹定要給他翻過來！”
　　“也好，有人陪著，黃泉路上總不孤單……”
　　女蛇妖的頭上下點了點，聲音從黑發之中傳了出來，幽幽的。
　　“還請仙長下手的時候利落壹些，奴家雖然無所謂，但這個男人是受不得疼的……”
　　“放心！”
　　孔清手壹握，懸浮在空中的古塵劍頓時自行飛起，落在了他的手中。
　　“貧道的劍壹向很利……斬！”
　　唰！
　　古塵劍從這兩條纏繞在壹起的蛇妖身上劃過，毫無阻礙，就好像是從水中劃過壹樣，下壹刻，女蛇妖和人面蛇的腦袋就同時從他們的脖頸上掉了下來。
　　女子面色平靜，男子面帶驚恐。
　　“收！”
　　孔清壹擺手，將地上的兩個蛇妖的屍體收起，臉色難看。
　　雖然說這兩只蛇妖每個人的罪孽都已經夠上了被斬殺的程度，但是在壹天壹天的看了對方生平之後，孔清也不得不承認壹件事情。
　　不管是那個女蛇妖還是那個人面蛇，他們誰都沒有可以拒絕反抗的機會。只能在黑暗之中默默地沈淪下去，然後再將這種濃重的黑暗散播到下壹個倒黴的受害者的身上，就這樣周而復始的重復著。
　　受害者最終也會被黑暗侵蝕成了加害者！
　　“這該死的地方，這該死的世道……”
　　孔清用手摸著肩膀上的小奶貓，默默地嘆了壹口氣。
　　“好人在這裏都會被逼著變成吃人的妖孽。”
　　“嗷嗚！”
　　小奶貓似乎也感受到了孔清那低沈的心情，它伸出自己毛絨絨的小爪子，摸了摸孔清的臉，還探頭在孔清的身上蹭著，壹邊蹭，壹邊還在安慰他。
　　“嗷嗚！嗷嗚！”
　　“好吧……”
　　孔清也側過臉，在小奶貓的腦袋上蹭了蹭。
　　“我知道有妳陪著我呢！”
　　吸貓之後的孔清似乎又恢復了鬥誌，他長長出了壹口氣，壹握拳。
　　“就算是這個該死的世道把人都變成了妖又怎麽樣，老君送貧道這個他最愛的崽來這個世界，不就是為了讓貧道來滌清這個該死的世道的嗎？舊社會能把人變成妖，難道貧道就不能創造壹個讓妖也只能老老實實當人的新社會嗎？”
　　啪！
　　壹個響指之後，系統面板已經出現在了孔清的面前。
　　孔清掃了壹眼已經再次超過了1000的功德值，神念重重的戳在了抽獎系統的按鈕上。
　　“系統，我要抽獎！”
　　……
　　就在女蛇妖跟人面蛇壹起被斬殺的時候，在壹處深邃的地洞中忽的睜開了壹雙巨大的黃色眼眸，壹個好像雷震壹般的聲音在洞中開始回蕩了起來。
　　“我感覺到壹個重要的後嗣已經死去了，快去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