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188章 真實（中）

　　“綠色！”安吉拉睜大了自己的紅色眼睛，難道，那個傳說中的惡魔梅菲斯特留在這個世界上的神秘寶具，擁有不可思議力量的新娘禮服不止壹件嗎！
　　“沒錯，不過，和妳那不完整的紅色新娘禮服不同，我的綠色新娘禮服早就已經是最完整的狀態了。”沙耶伸出了壹只手，按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綠色的光芒在她的周圍飛快的流轉，隨後化成壹身淡綠色的新娘禮服貼在沙耶的身上。
　　和安吉拉那華麗的紅色新娘禮服不同，屬於沙耶的綠色新娘禮服顯得簡潔而淡雅，如同清晨的森林壹樣，擁有著純凈的美麗，純粹的優雅。
　　沒有過多的蕾絲花邊，也沒有奢華的裝飾，沙耶身上的綠色新娘禮服，就和她自己壹樣，充滿著生命的力量和自然的氣息。純凈的綠色映襯著她雪白的肌膚，如同在森林中淡淡開放的花朵壹樣。
　　壹個由綠色水晶所形成的頭飾戴在沙耶的頭上，這是壹個很像戒指的水晶飾品。在那綠色的水晶之中，點綴著幾片真實的綠色葉片，每壹片都是不同的形狀，給這套綠色的新娘禮服更添加了幾分自然的氣息。
　　在這套新娘禮服的胸口位置，是壹枚漂亮的綠色水晶，裏面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壹棵大樹的影子。就像安吉拉的紅色新娘禮服中封印著強大的紅眼黑龍的力量壹樣，專屬於沙耶的綠色新娘禮服裏也封印著壹個不可思議的存在。在異世界神話傳說中可以支撐天地的世界之樹。
　　“怎麽可能，這種力量……沙耶，妳。”安吉拉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被穿上綠色新娘禮服的沙耶。不會有錯的，這確實是和她壹模壹樣的，不，應該比現在的她穿著的更強的新娘禮服。為什麽，為什麽沙耶會有這樣的東西。
　　“很奇怪嗎，這樣的新娘禮服本來就不止壹件。專屬於我的綠色新娘禮服；妳們龍族偷偷收藏的紅色新娘禮服；給最完美的少女穿著的純白新娘禮服；沈睡在海洋之底，屬於七海之主的藍色新娘禮服；代表著最神聖和最榮耀的金色新娘禮服……我那惡趣味的爸爸，制造的這個可遠遠不止壹件，可能比妳想象中的還要多得多。”沙耶撫摸著屬於自己的綠色新娘禮服，平靜的說道。
　　“居然有這麽多件！那個梅菲斯特到底有什麽目的。”安吉拉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指，咬牙問道。自己最強的力量，甚至舍棄了壹切才交換到的力量，居然是不完整的，怎麽能讓她甘心。
　　“沒有任何的目的，大概只是惡作劇而已。”雖然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但是沙耶對於這壹點是毫無疑問的。在母親的描述中，那是壹只從頭到腳都被不良物質所填滿的，以看別人出笑話為快樂的惡魔。好像連她的出生，都來自壹場不幸到了極點的實驗，罪魁禍首就是那個該死的惡魔梅菲斯特。
　　“永遠不要相信那個家夥的任何壹句話，哪怕那是真的。”這是母親曾經告訴過她的話。
　　“為什麽連真的也不能去相信。”當時，她曾經有些好奇的問過自己的媽媽這個答案。
　　“因為，那家夥最擅長的就是把所謂的真實歪曲掉。他說的話每壹句都可能是真的，但是綜合起來後卻變成了徹頭徹尾的謊言。所以，沙耶，記住，如果將來的某壹天妳遇上他的話，不要去相信他的任何話。”雖然語氣是如此的嚴厲，但是，沙耶卻記得，那是她非常少有的，看到媽媽臉上的溫柔。
　　雖然自有意識以來已經渡過了三百多年的時間，但是和媽媽在壹起的時間卻少得可憐。在她還未成長到有力量保護自己的時候，媽媽就離開了。所以，對於媽媽那少有的溫柔的表情，她壹直記在心中。
　　“只是惡作劇，就能制造出封印紅眼黑龍之力的紅色新娘禮服嗎？”安吉拉看著身上的紅色禮服，雖然不在解放狀態，但是這件魔力武裝已經陪伴著她渡過了不少的時光。當初蕾露的那壹擊，如果沒有它的阻擋，恐怕她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
　　“對於那個人來說，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沙耶看了看自己胸口封印著世界樹的水晶。雖然這棵世界樹只不過是由真正世界樹的樹枝培養出來的，但是只要給以足夠的時間和魔力，也並不是沒有變成傳說中可以支撐天地的根源的可能。
　　不過，那需要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點。她度過的三百年時間，這棵小型的世界樹甚至連葉子都沒多長出壹片來。如果真要等到這棵世界樹成長到完全體，或者這個世界都不存在了吧。
　　“那麽，沙耶，妳也向那個惡魔梅菲斯特奉獻了妳的靈魂和身體嗎？”安吉拉註視著沙耶身上的綠色新娘禮服，如果真的和她說的壹樣那已經是綠色新娘禮服的完整形態的話，要付出的代價壹定很大。
　　“不是，只有妳的紅色新娘禮服需要付出那麽大的代價。因為，那是所有新娘禮服中要求最高的壹件。紅色代表的是徹底的奉獻，還有燃燒的熱情。所以，紅色新娘禮服的著裝條件，需要使用者自願的奉獻壹切。”沙耶搖了搖頭，糾正了安吉拉的錯誤。
　　“所有的新娘禮服的擁有者，只有我需要付出最沈重的代價嗎？看樣子，我還真是選了壹件了不起的寶具啊。”安吉拉聳了聳肩膀，她並沒有後悔過用自己的壹切來交換紅色新娘禮服的決定。即使再給她壹次選擇的機會，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這件紅色新娘禮服，以換取有資格站在蕾露面前和她對抗的力量。
　　“那並不是沒有原因，因為，紅色新娘禮服是最後完成的壹件，也是攻擊力量最強的壹件，但是也是缺陷和完美並存的壹件。”沙耶再次糾正了安吉拉的錯誤。
　　“越大的付出就可以換到越大的力量，將靈魂和身體用來作交換代價的紅色新娘禮服，擁有所有新娘禮服中排名第壹的爆發力，封印在裏面的究極紅眼黑龍在使用者本身達到九級的時候，甚至可以完全和紅色新娘禮服的使用者融合，達到相當於兩個九級強者融合後的究極力量。”
　　“就算妳現在只有七級，它也可以給妳提供超越兩個七級頂峰強者的力量，並且把妳擁有的龍眼之力提升到實質化的地步。哪怕對手是八級強者，妳也不會輕易的輸掉。”
　　“那為什麽我……”安吉拉呆了壹下，雖然紅色新娘禮服的力量確實很驚人，但是絕對沒到沙耶說的那個地步。而且，沙耶不是很輕易的就控制了她的紅色新娘禮服的力量嗎？沒有她的允許，她甚至都無法使用紅色新娘禮服的解放姿態。
　　“那是因為，妳沒有達到可以使用紅色新娘禮服的條件，現在的妳，只是勉強將它穿在身上而已，甚至連它的主人都算不上。只要我願意，隨時都可以剝奪掉妳對它的控制權。”沙耶毫不留情的說出了對於安吉拉來說殘酷無比的真實。
　　“我，還算不上紅色新娘禮服的真正主人……”對於安吉拉來說，沒有比這個更震驚的事情了。這件陪伴她從生死邊緣走過來的紅色新娘禮服，居然直到現在還不是她的，哪怕她將壹切都獻給那個惡魔梅菲斯特都不行嗎。
　　沙耶說的是事實，從她可以操縱她的紅色新娘禮服來看，這是不容置疑的真實。不管這個真實是多麽的殘酷，但是，沒有沙耶的允許就沒辦法解放紅色新娘禮服真正力量的她，無法不相信這個殘酷的真實。
　　“為什麽！為什麽我舍棄了我的壹切還是沒辦法成為紅色新娘禮服的主人，為什麽我無法解放它的真正力量！”安吉拉擡起頭，不管沙耶會告訴她多麽殘酷的答案，她都需要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
　　“理由很簡單吧，那個契約是等價的交換，妳實際上根本就什麽都沒付出，怎麽可能得到紅色新娘禮服的真正力量。我所做的，也不過是用生命之力喚醒它的真正姿態而已。而妳，連它的真正姿態都無法承受。”沙耶繼續毫不留情的揭露對於安吉拉來說過於殘酷的真實。
　　沒錯，這就是安吉拉無法使用紅色新娘禮服力量的最大理由。和其他的新娘禮服不壹樣，代表著奉獻和燃燒的熱情的紅色新娘禮服的使用條件是非常嚴格的。